卡虽然礼仪知识匮乏，但胜在聪明，不等他卷起纸条往项圈里就从他手上叼走，噌地到地板往外面跑去。

闻雁书从项圈取纸条，郑乘衍落在纸上的话语一如既往简洁：饿了垫垫肚，饭菜给你留一份放锅里保温，我先门买东西，顺便给你的车加个油。

“没有，我睡懵了。”闻雁书想床，但被郑乘衍堵住了床沿，他蜷着双仰起脸，对方还保持着撑床时半俯的姿态看向他。

卧室很暗，郑乘衍没瞅着他睁了，搭着门把隔那么几米远喊他名字：“雁书？”

他写完迅速合上本，唯恐多看一就会疼，并撕开小饼的包装袋往嘴里一块，以防自己有多余力思考郑乘衍的名字现在方本上的意义。

“小心。”郑乘衍突然弯腰托住他脚腕，在他挣开之前便松手，从床底抱一团猫，“我就说怎么没找见它，原来是往你这屋跑了。”

“没什么，”郑乘衍直起让开，“我担心你因为那事儿发烧。”

鉴于两人现在关系不明，任何近距离的对视或接都会让闻雁书浮现相连颠簸的记忆，所以他对郑乘衍或多或少还是抱着躲避的心态：“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摘来，展开就看到了郑乘衍好看的字：来吃午饭吗，我了话梅小排。

他写方列大纲打讲稿码论文都要思熟虑，难得这回笔不用绞尽脑：没生气，是真的忙，等就吃。

明明有彼此联系方式，偏要让猫来传讯，闻雁书把纸条在方本上抚平，挤着郑乘衍笔锋犀利的字回话：在忙，你先吃。

稍沉的音轻轻地把尾音提上去时总带有几分温柔，闻雁书因为这句叫唤延迟反应的几秒间隙，郑乘衍就大步走了过来，在对方正要蹲时，他猛然坐起。

不提还好，一说闻雁书就想起郑乘衍在最后关扯掉了碍事的安全，他了床单，半句话没说，推开被就要床。

闻雁书攥着钢笔悬在本上方游移，笔尖蠢蠢动要勾画撇横，他却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在脑中形成这一个象。

本上中调那栏仍留有空位，闻雁书刮了刮笔杆，没再踟蹰，在冲动侵占望后面写九个字：郑乘衍，郑乘衍，郑乘衍。

“醒了啊，”郑乘衍撑着床沿，收回探到中途的手，“我在门外喊了好几次，有没有不舒服？”

卡端着张严肃脸冲他扬起脖，闻雁书以为它想挠，手都探去了才发现它的项圈勾着张卷起来的纸条儿。

跑了几趟卡也累了，趴在地毯上眯起睛打盹，闻雁书便不再劳烦它，折起纸条儿夹方本。

昨晚没睡够，闻雁书吃过饭消完就回了卧室休息，窗帘挡了午后的大半光线，他背对着窗睡得蛮舒服，连卡钻到床底也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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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雁书读书那会当了几年的纪律委员，人自习课传纸条从教室递到教室尾，他敲桌警告不成便大公无私记名字，此刻反倒上了瘾，倚在飘窗上看郑乘衍的回话：还在生我气？

还以为对话到此为止，没想到才过几分钟，卡去而复返，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跑到他跟前松嘴掉落一包松脆小饼。

闻雁书没调闹钟，再醒来是因为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午觉的后劲往往比晨起时来得猛，他惺忪睁，赶巧撞见郑乘衍推门来。

闻雁书拧开床灯，目光挪到郑乘衍的指骨节上，上面泛着红，估计敲了时间的门。

没过一会，卡又跑了回来，项圈里着张更大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