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在看到那个货郎的第一，便看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货郎。他不知是李景溪没看来，还是货郎刻意伪装，总之李景溪看起来丝毫没有怀疑，只是专注于背篓中的货。因而他便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选了不少货让李景溪付钱买。

却吩咐程艾把货郎带去，一顿饭、休息休息。李景溪依然不疑有他。司徒晔请他留一起吃饭，他更是喜望外，很快便将货郎的事忘到一边去了。

直到送走了李景溪、避开穆陵，司徒晔才让程艾跟方淮一块，将货郎带到自己面前，开便直截了当地询问：“阁是什么来历？请如实相告。”

摘斗笠的货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穿着简朴破旧的衣服，神已经截然不同，满面风尘掩饰不住上散发的凛然气质。

青年对着司徒晔恭恭敬敬地叩拜行礼，沉声：“微臣颍州刺史参军郑燧、表字仲源，乃刺史郑琨之。奉家父之命，特来探寻陛的落！”

此言一，三人皆惊。

方淮最为激动。他当年仕之前，曾得到颍州名士郑琨赏识，收为门生，并向朝廷举荐，才得以寒门份仕。他当即惊喜地询问：“你是仲源？十年前我师从郑先生时，你只有十五岁，如今都这么大了？难怪我先前便觉得熟！”

郑燧微笑：“郑燧还记得方大人。大人与十年之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憔悴了许多。”

转向司徒晔又：“郑燧居地方，从未得见陛天颜。陛姿容绝世、雅量雍容，郑燧有幸与陛相见，仿佛拱月之星、自惭形秽！”

司徒晔苦笑：“郑公冒着生命危险，敌境、九死一生，朕大为敬服、动不已。郑公何来自惭形秽之说？快些告诉朕，颍州是怎样形？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地？”

郑燧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徒晔。

正如司徒晔之前从李景肃中听到的，朔城陷落的时候，时任颍州刺史的郑琨不是不想发兵勤王，而是忙于应付北茹偏师的攻城，难以。好不容易派了几千人的援军赶到朔，又被李景肃围打援，尽数歼灭了。

朔城破、太后南逃、皇帝被俘之后，大批难民离失所，江北秩序大。原本镇守各地的官员、武将纷纷自谋前途。有的跟着逃到了江南，有的投降了北茹，也有少数誓死抵抗的却实力不济的，只能被北茹军攻灭。

郑琨则是江北几乎硕果仅存的抵抗官员。他依靠自己的名士声望和决抵抗的态度，纳残兵、收容难民，也引了许多和他一样不想逃离的士人前来投奔。仰仗着颍州原本就不错的实力，他总算打退了北茹军的攻，并与毗邻的祁州刺史邓晤结盟，共同为昱朝在江北保住了一方基。

站稳脚跟之后的郑琨原本以为逃到江南的太后会协助吴王司徒遥动员江南军队反攻北伐、收复都城，因而积极备战。没想到江南毫无动静，过了半年竟然传吴王遥尊兄为太上皇、自己登基称帝的消息。

郑琨气炸了肺，恨不得发兵打到江南，揪住这对厚颜无耻的母质问他们——“对得起江北百姓！？对得起永嘉少帝吗！？”

他当然不可能发兵，但拒绝接受新帝改元，依旧沿用“永嘉”年号。同时他派自己的次郑燧混平栾城，想方设法打听永嘉帝的落，意在营救。而郑燧潜平栾的时间，差不多正是在李景肃平叛先零、司徒晔被刘辉囚禁在王肆意凌辱期间，因而很难打听到消息。

“……臣了一段时间，找到了燕王的落，却不敢与燕王相见。燕王锦衣华服，自由王，实在形迹可疑。但臣设法与燕王府上的侍卫混熟，借以得知陛已经被接王，住了国大将军李景肃府上……

“臣本想寻得机会与陛相见，但陛居简，从不面。李景肃又极为警惕，臣实在不了他府邸的大门。刚巧在这时，他带着陛了城，臣这才跟随至此。等了多日正在寻找机会时，臣发现李景肃城之后一去不回，却不见陛跟随。臣这才寻得机会，总算见到了陛。”

郑燧娓娓来，言罢行礼：“臣能力不足，让陛等了足足一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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