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叹了一气：“景肃对朕不离不弃，朕还能回报他一。对你，朕又要如何回报呢？”

司徒晔万分激程艾在这个时候说了这么句话，立刻顺着台阶：“是啊，还是慎重些。万一有闪失，被北茹人抓回来，恐怕所有人的命，就都保不住了……”

司徒晔中，并无半分喜悦之。

郑燧沉：“尽力而为，未尝不可。”

郑燧作为货郎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不敢久留，依旧上斗笠、背上背篓，由方淮引着去了。程艾关上门，回到司徒晔边跪坐来。君臣二人视线相对，他立刻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司徒晔：“那你先去准备。李景肃回来之前，朕都会住在此。朕等三人，有李景肃的亲信副将监视行踪，恐怕很难外与你相见。不如你依旧扮货郎，如有展，便以卖货为名来相见，如何？”

程艾赶宽：“皇上别着急，这件事没那么快，也并非一定能成的。趁着这段准备的时间，皇上再好好想想？”

方淮追问：“仲源，你孤一人前来，要如何助我们逃离？此地距离颍州足有上千里的路途，若没有周密准备和充足的资，恐怕走不百里便会被抓。”

一直沉默不语的程艾小声说了句：“此乃大事，皇上是不是再慎重些？”

“确实如此。穆陵对景肃极为忠诚，又是心细如发、冷静镇定之人。我们若想瞒过他逃离襄城，恐怕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罪该万死！无论如何，既然见到陛，臣自当竭尽全力，帮助陛逃离北茹！”

程艾顿了顿，小声：“若是皇上定决心，臣倒是可以给穆将军药，令他昏睡。臣和穆将军还算说得上话，应该能在不引起他怀疑的况成此事。”

“好，一切谨慎从事。”

“程艾，朕要是就这么跟着郑公走了，景肃回来，该……该有多生气啊……”

程艾行礼：“不皇上如何决定，臣都会竭尽所能，陪伴在皇上边。”

“臣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守着皇上一世平安。”

“嗯……说是不意外，二十天、或者一个月，他便会返回襄城……”

“嗯……朕知。朕……朕确实想回去，但不是……”

程艾：“臣也不想看到皇上伤心。所以皇上别着急，再想想，也再等一等。郑公虽然说得有把握，但事不一定会如他所想那般顺利。再说，他也不了解穆将军。”

郑燧信心十足：“臣当然不是孤前来。从颍州随臣一起潜的死士，大约五六十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锐。为免暴目标，这些死士分散隐藏，要集结他们、准备资、策划路线，确实需要时间。——不知陛是否清楚，李景肃几时回来？”

司徒晔忍不住笑了：“你刚刚还劝朕再想想，转又说愿意给穆陵药。你到底是想劝朕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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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郑重行礼：“臣遵旨！”

两个人一时间都激动起来，颇有上即可奔回故土、重振旗鼓的冲天豪气。司徒晔却脸苍白。

司徒晔不好意思用伤心这个词。但他知倘若事果真如此发展，比起生气，李景肃伤心的觉一定更为烈。

“事到如今，何来平安？”司徒晔凄然一笑，“若你当真愿意将余生给朕，将来无论朕埋骨异乡、还是魂归故土，只能托你为朕守陵了。”

不是这样突然决定，更不是背着李景肃，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逃走。

司徒晔脸上勉维持平静，心早已惊涛骇浪。虽说反反复复对自己调，一有机会便尽早离开，可当机会真正降临到前，他反而觉得难以接受。

郑燧兴奋地说：“陛此计，恰与臣不谋而合。为免北茹人起疑，臣会与心腹前来。若不是臣亲自来，陛也不必担心。”

郑燧：“陛放心，臣虽救驾心切，但绝不会大意轻敌，更不会用陛的生命涉险豪赌。臣定会准备周全，将陛平安接回颍州！”

方淮激动：“那正好！趁他回来之前，仲源，你能准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