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在两天后从刘辉中得知了李景肃西征平叛的消息。

刘辉看似只是随一说，他听了也没当一回事。李景肃在京还是征，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军国大事本也不是他这个俘虏可以关心询问的。

刘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见他低着没什么反应，意味又补了一句：“这趟征少说要半年，景肃的婚事也得暂缓了……”

司徒晔轻声附和，还是觉得这件事与自己压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天来一成不变枯燥乏味的禁生活并未令他到烦躁。他本就是沉得住的人，在如今的境更是毫无念想，只求安稳平静地度日，静候转机。

日总会好起来吧？北茹王总会慢慢对他放松警惕，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兑现诺言放他居住。慢慢寻觅、静静等候，总会有机会。

刘辉对他虽说谈不上尊重，总算以礼相待，更不曾有过伤害之举。对饱经李景肃摧残欺凌的司徒晔而言，不理不睬的待遇已是求之不得。等到封侯之后，吃穿用度上待遇更好，刘辉对他也愈发亲切。他便渐渐觉得，鹰嘴鹞目的北茹王或许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凶恶。

起初他的确黯然神伤过一阵。封侯意味着他这个中原王朝的天终于臣服异族，无论是否心甘愿。这件事也势必会被昭告天，远在江南的人们都会知晓。他不愿去面对世人与史书会如何评说。

刘辉的礼遇和厚待也让他有用尊严换取舒适的自惭之。不过这惭愧终究不能与被李景肃行侵犯的屈辱相提并论。刘辉也从未在上占他便宜，言辞间也没有居临的施恩之意，更不曾提起他与李景肃之间的那些事。他纠结了一阵之后便慢慢地没有那么介意。

相时间了，他不知不觉放戒备，与刘辉的往也越来越到轻松自在。刘辉会跟他谈论自己和弟弟幼时的趣事，给他讲解北茹的风土人和历史变迁，甚至会说起自己后的妃和儿们的私事。说到兴时，刘辉哈哈大笑，他也会不由地跟着笑起来。这段时间的确是从朔城破以来，他绪最好的时光了。

刘辉让女官端来一壶腾腾的茶，亲手给他倒了一杯，笑：“趁喝了。平栾的天还是很冷，不比中原。”

他诚惶诚恐地接过来，手指不经意间与刘辉碰。北茹王的指尖乎乎的，得他心一惊。

抬见对方若无其事，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心了。

“手，给孤弹一曲吧。”刘辉面带微笑看着他，“孤很喜听你抚琴。”

他急急应允，匆匆喝完茶，刘辉便叫女官去他房里取了琴来，摆在矮桌上。对刘辉而言，他只是被关在牢笼中的摆设，他的房间当然也没有任何私密可言。

他凝神试音，调试了琴弦，抬看向刘辉，微微一笑：“臣献丑了。今日光晴好，臣给王上弹奏一曲《广兰》，以应光景。”

刘辉“嗯”了一声，换了个更为随意的姿势，半闭上睛。

般的琴声响起，清丽如，缥缈如风，在明丽的光绕梁回响，犹如一只纤柔的手随风潜人心，轻轻拨心弦。

这张琴的品质实则极为普通，从前在皇里，这琴别说不了司徒晔的，就连廷乐师也本不敢用这琴演奏。

可，这张琴却是他唯一的藉。这还是李月柔好心施舍给他解闷，说是李景肃两年前从中原带回来的。

结果，还是跟李景肃脱不了关系。可他确实没有骨气拒绝。有这张琴相伴，漫漫无尽的禁生活也能稍稍多一抹亮。

琴声温婉，就连侍立的女官和侍卫都不由地屏住呼侧耳倾听。半眯着睛的刘辉不动声地打量着专注抚琴的少年。

明丽的光照在司徒晔的侧脸上，少年白皙的肌肤在光中几近透明。或许是日安定来，明显比刚被带来时气好多了，脸颊已不再凹陷，也有了血。即便衣着朴素，看起来也是那么贵致，仿佛从九天误凡尘的仙。

呵呵，难怪。

刘辉看着眉致的少年，想起李景肃向自己索要他的殷切期盼，遭到拒绝时的难掩失落，同席宴饮时的故作镇定，以及赐婚那天的失魂落魄，几乎捺不住暗笑声的冲动。

他那能征善战的妻弟心里，大约仍旧怀着不切实际的期盼，才会迫不及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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