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赐婚让李景肃郁闷了许久。当着皇亲国戚、官贵胄的面答应来的事，他也不好上反悔，只能敷衍着应付。惠郡主那边倒是非常积极，第二天郡主的父亲便迫不及待领着媒人登门拜访，刘辉派来正式宣旨的女官也上了门。诏书一，这件事就算是板上钉钉，定来了。

李景肃心压抑，连着几天在家里沉着脸，对任何人都没好气。忍受了几天的低气压之后，迟钝的也利撒罕终于回过味来。

“你是真不喜这桩婚事啊？你是不喜惠郡主，还是不愿跟王族再结亲？”

“都有。”李景肃喝着闷酒瓮声回答。

“不愿跟王族结亲，你怎么不早挑个其他族的女？实在不行，我小妹也可以许给你啊。跟我们家结亲，王上也不会说什么，多好啊！”

李景肃咕噜咕噜了自己一大碗酒，才郁闷地说：“撒罕，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心有所属，无意婚娶才是真心。”

撒罕急了：“那你中意的到底是谁啊？快说给我听听，到底是谁光这么，连你李景肃都瞧不上？”

转念一想，叫起来：“你该不是看上了谁家的有夫之妇吧！？”

李景肃苦笑，低声说：“你瞎说什么。再说，即便是有夫之妇，也并非完全没得商量。”

叹一气，迎着好友快要急死了的目光，他总算了摊牌的决心：“我中意的，是昱朝的永嘉帝、敕封的永嘉侯。”

“咔啦”一声，也利撒罕没拿住手里的酒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片。李景肃赶把仆人叫来，给他换了个新碗。

“你多大的人了，还拿不住碗？”

撒罕半天没回过神，拿着新碗看了半晌，才喃喃：“你才是，多大个人了，还跟我玩这吓唬人的把戏？”

“没吓唬你。正因为是他，我才无法光明正大地拒绝王上的赐婚。”

“……可他是昱朝的皇帝哎！”

“我当然知。”

“他是男的。”

“我又不瞎！”李景肃懊恼地说，“再说我已与他有过肌肤之亲。”

撒罕手里的碗看着又要掉，李景肃反应神速一把抄起，重新到他手里。

“好好拿着，别一惊一乍的。”

“……你真是要吓死我。”撒罕懵了片刻，忽然顿悟：“你喜男的？那、你喜我吗！？你每次看到我，该不会也对我……”

“！也利撒罕，今天就给我！以后别再我家门！”

“你要真喜，我也不是不能陪你……”

“上！！再也别回来！”

两个人半真半假地打闹了半晌，双双倒在地上放声大笑。李景肃看着自己呼的气在寒冷的夜空中凝结成雾，叹：“多谢你了，撒罕。我现在觉得好了。”

撒罕却摇了摇：“你不会好的。因为你既无法解除赐婚，也没法得到你想要的人。”

“……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直接？”

“永嘉侯对你呢？你说你们有过肌肤之亲了，那他也很喜你吧？”

“他恨我骨。肌肤之亲，是我迫他的。”

撒罕满脸黑线：“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的事？难怪我这次从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心事重重、瞒了我不少事！”

“我不瞒你了。我告诉你，都告诉你……”

了半个晚上，李景肃把自己和司徒晔的滴滴，全都告诉了挚友。撒罕安静地听着。两人像是小时候躺在草原上数星星一样，分享着最隐秘的心事。

“……要不是听你亲说来，真不相信你会这样的事。即便从前一块逛勾栏院，你也一向对那些们很好。怎么对着自个喜的，反倒……”

“是我发混账、犯糊涂。以他的份，若放在中原鼎盛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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