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景肃征去了。”司徒晔大着胆问，“北茹王对他……是否也有几分猜忌呢？”

司徒玮痛心：“付这狗东西，一直仗着太后为他撑腰，对陛奉违。玉玺落在他手中，实在可惜。”

司徒晔“嗯”了一声，不好说什么，便将话题依旧拉回：“但愿北茹王不要刁难，早日与江南谈妥，将你我放回。他留着我们，本也没什么用。”

刘辉看他这样，愈发笑得和善，放开他的手，起：“孤还有些事，改日再来听你弹琴。你好好歇息吧。”

司徒晔勉笑了笑。刘辉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奖，但把他和乐师相比，不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让他没法当是真心夸赞。

没关系，就让他在外面慢慢平叛，想拖多久就拖多久吧。惠郡主一家，本也不是多么心的皇族。

司徒玮沉默片刻，声音更低：“玉玺若在，北茹王大约会迫陛将皇位禅让给他。”

司徒晔自知刚才的弹奏并不尽如人意，低声歉时，手忽然被刘辉抓住。

司徒玮行了一礼，恭敬：“陛不用担心。王上也说，若是没有玉玺，便没有什么好禅让的。言辞之间，对于李景肃未能夺得玉玺一事，颇有不满。”

司徒玮附和几句，压低声音又问：“玉玺，是已经在江南了么，陛？”

“这琴弦很吧？你的手指这样细，不会受伤么？”

司徒晔愣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了。

抬见他一脸窘迫，又好似无法理解，坦然问：“怎么了？”

司徒玮笑：“听刘淼的意思，当然是有。功震主，无论在哪都是一样。”

司徒晔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怎么了，也确实没有怎么样。彼此都是男，心中胡思想才会觉得怪异。

刘辉笑着鼓掌，称赞：“弹得好。孤后中的乐师，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弹得好啊！”

司徒玮能够自由王，刘辉也带他一起来过几次，却还是一次看到他单独过来。司徒晔惊讶之余，也不由对堂兄的到来抱了一丝期待。

司徒晔前一亮，惊喜加：“真的么？消息可靠吗？”

刘辉盯着他看了一阵，笑了起来，语调一如既往他弹奏，像是刚才的问题完全没有问过一样。

司徒晔吓了一，想起两天前刘辉突兀的询问，顿时心惊。

刘辉盯着他又问：“那你觉得，以孤如今的功绩，是否足以受禅登基、君临天？”

过了两天，司徒玮来了。

司徒玮轻轻：“王上与刘淼商议的，刘淼特意告诉我，问我如果是真的，会不会舍他而去……”

司徒晔愣在当场，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再无法顺理成章落在琴上。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良久，也无法说一个令彼此都能接受的答案。

司徒晔默默，想起李景肃的影，不由自主一阵哆嗦，便再不愿多想。

他心中隐隐到不安，这一曲便弹得有些失了准。刘辉却好似依旧不甚在意，曲终之后仍为他鼓掌叫好。

“左右无事，再弹一曲吧。”刘辉。

平叛的差事，想借此拖延婚事吧？

两人寒暄一番，司徒玮忽然轻声问他：“陛，臣听说，王上打算派人给江南的太后和吴王送去国书，或许有意让江南钱赎回宗室……”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司徒晔转向刘辉行礼，轻声：“让王上见笑了。”

司徒晔应了，正要再起手，刘辉忽然突兀问：“你们司徒氏的皇位，听说是从前朝禅让而来？”

刘辉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挲着他的指节叹：“哎呀，果然有薄茧呐。”

司徒晔轻轻：“之际，是侍总付拿着的。付了皇城便先行一步，说是去为朕探路……”

司徒晔一时间手足无措，尴尬、慌一齐涌上心，连忙试图将手回，结结：“王、王上……臣失礼了……”

“确实可恨，不过也亏了他的奉违、贪生怕死。”司徒晔苦涩笑，“玉玺若是留在朕的边，此刻早已落北茹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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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晔的神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司徒玮苦笑一声：“虽说是权宜之计、虚与委蛇，刘淼对臣……确实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