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循善诱：“压岁钱，得用红绳编铜钱串。”

她吃完早膳，净过手，便坐到茶榻边，拿红绳编了起来。

他等了等，见她别无它话，就皱起眉：“没有压岁钱吗？”

顾燕时浅怔：“这是什么？”

心思被看穿，她顿时双颊一红。

只是那一支上的宝石，皆是蓝、暗红，面的苏用的是墨玉小珠。

瞪，就低去。

兰月将托盘放到榻桌上，他就满面好奇地走了过去。

顾燕时正用早膳，苏曜在她起床前已吃过了，在旁边无所事事。

顾燕时语结，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地瞪一那方木盒。

“哦。”她瓮声，简练，“多谢。”

糕吃完，她终于忍不住提醒：“打成死结就不好解开了。”

钗的形状她有些熟，拧眉思索了半晌，蓦然想起来——她有支差不多的。

中日常走动，多用碎银，手豪阔些的直接用金锞，铜钱并不好找。

顾燕时呼：“好。”

苏曜眉心轻：“什么？”

他好似想编什么东西，眉心微蹙，神认真，但一看手法，就知势必什么都编不来。

顾燕时再度怔住，困惑地看他。

“我……”她木然盯了他两息，吩咐兰月，“去取些银两来。”

他就眯起睛：“母妃没睛还是没手？”

所幸几个宦官年前休息过，手各有些铜钱结余。兰月拿碎银与他们换了来，盛在一只白瓷伯里，搭上细各不相同的几红绳，一并端卧房。

顾燕时吃着一块糕，看到他拿起几红绳开始摆。

顾燕时的发很好，又黑又亮。散落来，如瀑如绸。

两支钗都是如一辙的蝶形簪，蝴蝶上镶有各宝石，尾坠有小珠穿成的苏。

他得寸尺：“有这样当辈的吗？”

而手里的这柄，蝴蝶上的蓝皆换成了珠光熠熠的珍珠，暗红换成了粉的清透碧玺，尾穿作苏的小珠颗颗莹白，泽温，似是羊脂玉。

他思索一瞬：“这个不算钱。”

在她看来，这支钗实在比暗的那支要好看多了。那支的颜，再过三四十年她或许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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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曜淡淡地看了两，手往袖中一探，取一方狭的木盒，放到她面前的妆台上：“喏。”

但想起他先前的所作所为，顾燕时碰都没碰那钗一，决绝地盖上盖，推得远远的。

玉骨立在她后，好像看不见他们的这些小动作，认认真真地帮她梳发。

顾燕时僵住。

他摇着，不满地啧声：“母妃莫不是第一次过年？”

苏曜盯着那团红衔笑：“过年，总要孝敬辈些东西才是。”

盒中是一支金钗。

不会自己看？

“无功不受禄。”她从镜中望着他。

说罢又一睇兰月，兰月福，匆匆门。

咬一咬牙，她怀着一莫名的张，将木盒打开。

“哦。”他应声，嘴角轻扯了两，将红绳放了回去。

“？！”顾燕时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