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沏得一手好茶。

好歹睡到再杀。

苏曜收回手，真正定心神，闭睡去。

寒夜寂静，顾燕时无知无觉地沉睡了一阵，又自某一刹间突然置梦境。

她梦见自己在一山里，躺在泥土地上。她好似很累，费了许多力气才睁开，环顾四周。

中光线昏暗，除了石什么也没有。

但又东西在扒拉她的肩。

她皱皱眉，费力地翻过，映帘的景顿时吓得她冒一凉汗——面前有一只大的狐狸，正跟她脸对脸。

它眯着看她，距离近得让她不敢呼，只骨悚然地盯着它看。

因她翻，它不再扒拉她的肩的，改为捋她的发玩。她压在脑后的发被它用爪一缕缕地勾来，它看着她的发，角勾起一抹妖邪的弧度。

接着，有东西在她鼻上，养养的，让她想打嚏。

她怒目而视，可大狐狸全不在意，手里抓着两稻草，一再搔她的鼻。

它玩得很兴，她听到一声笑音。

这笑音有些说不的熟悉……

“啊嚏——”

顾燕时终于打一个嚏，醒了。

面前的低笑又响了一声，她蓦地睁开，面前果真有只“大狐狸”。

他指间还拈着一缕她的发，见她醒来，悠悠放开：“母妃好能睡啊。”

“你……”顾燕时没由来地生气，话音却在扫见周遭的人时猛地噎住。

兰月就在两步外。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玉骨和玉茗。陶成站在茶榻旁，一个个都低眉顺的。

她脸上顿显局促，局促得仿佛被人“捉在床”。

他看她的惊慌，顺着她的视线扭过，目光一转：“母妃怕什么。”他浑不在意地轻哂，“母妃知吗？若是技法湛，凌迟可以剐上七八天才死。”

第17章 压岁

人们噤若寒蝉，压得更低了。

顾燕时看看苏曜好整以暇笑容，觉得他跟梦里那只大狐狸一模一样，都会慢条斯理地着爪吓唬人。

苏曜眉心挑了挑：“母妃还不打算起床？”

“……起的。”她回过神，忙爬起。

顾燕时揭开衾被的时候，人们却都愣住了。

昨夜她原已换寝衣睡，皇帝大醉而来时，她又匆匆穿上襦裙去应付。

，这襦裙尚穿在上，虽然经一夜辗转已布满褶皱，但显然与大家所想十分不同。

顾燕时对气氛中的微妙变化未有察觉，兰月定一定神，一拽玉骨的衣袖，一起上前服侍。

顾燕时踩上木屐，先避去了屏风后。兰月打开衣橱，取了净的齐襦裙来，裙是灰，对襟上襦是偏暗的玫红。

顾燕时换好走屏风的时候，苏曜倚着床栏啧了一声：“真丑。”

她不理他，面无波澜地坐到妆台前。

苏曜撑起，也往妆台溜达。

他今日穿了一宽大的月白广袖直裾，泽柔和，看起来十分闲适。

顾燕时在他走到近时就张起来，明眸从镜中死死盯住他，他抬看看，手掌拍在镜上，捂住她的睛。

她眸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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