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方才打了阿，心里难过，给阿熬粥呢！”

殷宸闻言，不由扬起嘴角笑，“外祖母，我想起来了，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慕容斓望着那袭背影，默了默，叹气，“你阿娘最是心善，小时候在府里，外祖母对她严苛了些，没让她过上几日舒心的日。倒是后来嫁给你爹爹，过得快活些。可惜啊，如今又剩她一个人。”

“夫人，上次那坠塔言转便被女帝止了……”

她已经回了神，她答应了夫君，要好好守着两个孩。百年后，去见他时，好把他错过的风景事讲一讲。

谢清宁满泪，她一生渴望的母，在她挚的男离开后，竟尽数回归补偿而来。

“小时候阿娘对你不好，可曾有怨？走前，慕容斓一回抚了抚她额鬓角。

“哎——”慕容斓才要开，人便已飞也似的跑了。

“都怪阿，那日犟的厉害！”殷宸一红了眶，“把爹爹……”

“这回，言是退而求其次。”慕容斓挑了挑眉，“顺利的话，本便用不上。”

“年纪大了，睡得就少了。”慕容斓往里探了探，“你阿娘连着几日哭过去，神弱的很，一会便要举哀了，如何还在忙事。让才们就好。”

膳房外，前两日特来送行的慕容斓正望着屋场景，只朝着守在一旁的殷宸招了招手。

她的前浮现谢清宁温婉柔弱的面容，浮现殷宸单纯呆傻的模样，最后浮现殷夜桀骜骄横的神态……

人捧来玫瑰，她舀了一勺粥里，慢慢搅拌着。

这世间的得失，残忍而慈悲。

慕容斓叹一声，唏嘘不已。

“那、以后也别怨阿娘。”慕容斓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

谢清宁闻声来，见到慕容斓，遂赶上来扶她。

慕容斓了，转离去。

“外祖母！”殷宸奔到她畔，压着声，“这么晚了，您如何还不就寝？”

没有兵甲又如何，绵里针一样能杀人。

“没有的。”谢清宁以面贴着那只略带皱纹的手，亦是一回受那掌心的温。

她难过，孩又如何不难过。

慕容斓边走边对苏嬷嬷，“传个话给慕容大人，让他将言用心编好，很快便有用了。”

“不怪舅父。四海之大，舅父伤心远走，定是了不染尘世的地界，许是压不知我们这里的消息！”殷宸垂着，“就是知，他也未必敢回来……”

“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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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殷宸复又抬眸，“外祖母，我……还是没说那事。”

谢清宁叹了气，到底也没回房，再过个把时辰又要去灵堂。她亦合不上，遂转去了膳房。

她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夫君同她意见相左，执意要提栽培那个寒门武将；想起自己引以为傲的儿，竟是与父如一辙，对寒门偏尽了心，更不惜扶那个女上位……

夜中，慕容斓的笑意愈发盛。那是能勾起人当最烈绪的幻药。

原本慈和温柔的面庞，慢慢变得冷淡而不屑。

谢清宁想着殷夜这数月、数日愈发沉默的模样，不由心中发酸。

“去寻玫瑰来，陛吃甜的。”谢清宁吩咐人，自己熬着一锅粥。

“事已至此，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慕容斓，“不提了。往后啊，你好好孝敬你娘才是最要的，你瞧瞧你娘，可是累坏了，这两日我看着她也是神思恍惚的。明日你且看着她，让人早早备上些汤，醒神安神！”

躺一躺吧。”

“话不能这样说，你阿啊终究是帝王，在上惯了，她也不想的，是不是？”慕容斓抚着殷宸脑袋，“要说有错，你舅父更是错大了……如今云游在外，人事不知，你爹爹生前与他最是要好，可以说同手足，这最后一程他也送不到！”

母女俩彼此安了一番，慕容斓言有些困意，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