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姓疾苦，朝廷弊政。萧琢一便看见了坐在右侧的付湛川，他手里还拎着个酒壶，那件外袍上满是酒渍，他两涣散地盯着前方，时不时将酒壶凑到嘴边，也不知里还有没有酒。

贺暄几步便走到付湛川跟前，皱着眉想将他手里的酒壶拿过来。付湛川一副醉鬼耍赖的样，抱着那个酒壶跟宝贝似的死抓着不放，被贺暄嫌弃地伸两手指，轻而易举地就从他手里扒拉了来。

付湛川手里没了酒壶，立便臊眉耷地哭丧着脸，那模样活像是贺暄抢了他的妻妾似的，付湛川见着贺暄没有还他的架势，两一红，萧琢怀疑他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打住。”贺暄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愿与这等醉鬼同合污，他随手将酒壶搁在一旁，掏袖里的白帕，仔细地将刚刚碰过他的两手指来来回回得净净，这才分耐心来乜了一这么一会儿功夫像是要睡着的付湛川，话却是对着萧琢说：“看来我们来晚了，今儿的酒会怕是已经结束了。”

萧琢心有些遗憾，面上却也不显，只淡淡地扫过厅里的一清雅士，“次总有机会。”说完他顿了顿，不动声地往付湛川边挪了几步，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然呢？”贺暄扭便要往门外走，“孤没有跟醉鬼谈天说地的癖好。”

萧琢忙小跑了几步跟上，缀在贺暄后了院门。

他们院的时候，黄昏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尽数被黑夜吞没。山里没有灯，除了泻的月光外尽是黑黢黢的无尽的夜。

日的夜晚还带着凉意，这山风一，整个山都是一阵簌簌的轻响，更是渗着一说不清的寒意。萧琢门的时候只着了件单衣，他此时缩着脖妄图把自己藏衣领里，揣着双手，像个鹌鹑似的地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哎……”

前正好是一截拐弯的坡，萧琢脑里被冷风得昏昏沉沉的，此时一不留神一脚踩空，看着就要以一个不甚雅观的姿势摔倒，前的贺暄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萧琢的后腰，堪堪将他坠的形稳在了贺暄上。

“很冷么？”贺暄的手不过温，此时搭在冰凉的萧琢上，便显得炙起来。他蹙眉收回手，将上穿的外袍脱了来，披在萧琢上。

“别动。”萧琢别扭着就要抬手将那衣服掀来，贺暄左手攥住他作的手，右手而不容拒绝地环住他，用一个堪称拥抱的姿势，将外袍牢牢地裹住他的，严丝合地将所有的寒意都隔绝在了外。

萧琢上一，他忍不住满足地了气，抬见贺暄只穿着一件白的短衫，黑亮的发被微风拂着垂散在他后，月光盈盈地落在他的睫上，将他眸泼了个繁星。贺暄量，若不是此时他站在陡坡的方，萧琢很少会有机会能低看见他里的倒影，原来也同今夜的月一样好看。

贺暄就这样微微抬起注视着他的睛，向他伸手：“这段路不好走，我拉着你。”萧琢觉自己的心不可抑制的了起来，一声一声，像是战场上的鼓。贺暄的手心很，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从他的手烧上他的两颊，幸好山间的夜总是最得人意，稠的将他里纷的绪都遮盖的一二净。

清凌凌的月像山间汩汩而的泉，淌过他们脚的泥路，淌过郁郁葱葱的一个个山，也淌过万捣衣声的皇城与人间。

他们走过了那段上坡坡的山路，上便是他们住的别院了。贺暄却没往别院那条路走，他脚一拐，往另一侧的小路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