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年贵：“……”

杨景澄淡淡的：“既是自己亲所言，尔反尔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丁年贵不由叹：“您心里真明白！”

然而，蚍蜉撼大树再是可笑，等自家只能蚍蜉时，总不能坐以待毙！

“世……”

丁年贵问：“对郡公的承诺亦然？”

因此，杨景澄扭看向丁年贵：“我问一声儿，若我想一自己的班底和人脉，太后娘娘会乐意么？你先别急着答话，我只听真话，其余的你不方便可以不说。”

杨景澄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栏杆上，悠哉悠哉的：“太后教导我的那些，无非是恩威并施。我觉得，她的这手对你们是有效的，只是不适合我。”

“您还是心了些。”丁年贵用说话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所以，你们对太后的忠心，几分来自真心？又有几分……”杨景澄笑问，“来自畏惧？”

杨景澄一脸鄙夷的：“锦衣卫指挥使，你杀一个试试？你们东厂能想到的杀人的法，只怕都是锦衣卫玩剩的。你说章首辅想杀我，倒还能有几分真，毕竟蒋兴利在锦衣卫经营多年，手里有十几二十个好手的死士不足为奇。不过他若动了我，除非能到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娘娘翻起脸来，恐怕章首辅也落不着好。”

杨景澄没看丁年贵，而是望着运河上沉沉浮浮的渔火，悠然：“不是。你们对太后而言是棋，不是心腹。但对我而言……”杨景澄的叹息一声，“我日日得在你们底过活，纵然并不想把你们当心腹，可我又有什么法呢？”说着他回对丁年贵笑，“或者说，我只能待你们好一，才能在有朝一日，有人命你们杀我时，让你们犹豫那么一时半刻，好叫我逃生。”

丁年贵眸微垂：“我们不，但很多人就把气撒到蝼蚁上。”

“所以我送你们丫，真不是监视。”杨景澄自嘲，“我哪敢监视你们？这上你们才是行家。我若真敢再关公面前耍大刀，轻烟她们到底将成谁的探都说不定。至少你就有本事，让我只知你想放给我的消息。”

杨景澄脸一黑：“我这是答应了媳妇儿，两年之后她生不来再纳妾。她不是能生么？我平白无故的耽误别的姑娘家什么。”

“可是世，您这样的态度……”丁年贵，“我若是太后，可就要对郡公痛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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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事也一样。”杨景澄，“我本来也不与你们计较，说句到家的，我又不在乎你们，想引得我发怒，你们也？”

丁年贵：“为何您会觉得，太后娘娘可能不乐意？”

“我们拒绝也真不是不信任您。”丁年贵，“正如您说的，这上我们是行家。顺推舟不是更方便？只是有了女人，便有了儿女。万一再生个孩，牵绊更多。我们是探，亦是死士。果真有了牵挂，关键时候，又怎能舍得去死？

丁年贵后背僵了僵，但他神未变，即使就在边的杨景澄也没看来。

憋屈久了，迫切的想寻个人说话。于是大大方方的，“就像你，同我说的话泰半是有理的，只是暗暗夹杂了些别的东西。便是我心里有防备，总归是要听去的。”

“明白又有甚用？章家掌控朝堂几十年，圣上亦有半拉朝堂的拥趸，各怀鬼胎的人织成网，谁看不分明？谁又能巧的破局？”杨景澄抬看向夜空，薄云漂浮、星河万里闪耀。天地悠悠间，运河上的一艘船是何等的渺小。就如权力的旋涡中，他的微不足一样。

“夫人都不敢想的承诺，您真守着啊？”丁年贵好笑的。

世您拿我们与太后娘娘打擂台倒没什么，可千万别在这上关照。您实在过意不去，多赏些银钱便罢了。待我们年岁大些，不了这些活计，再找哪样的姑娘没有？到那时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才有空去看女人。现在……”丁年贵耿直的，“连您都没心睡丫，何况我们！”

杨景澄懒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