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装，就把气息压得再匀一。”重明鸟背对着她，坐在一块矮石上烤火烘衣，淡淡。

姜小乙知藏不去了，睁开睛，自己挪了挪，贴着墙坐了起来。

刘桢见她醒了，笑着打招呼：“兄台，又见面了。”

姜小乙狠狠瞪他一，：“看来好人真是不得，我从王山手里救你来，还好心放你条生路，你却私暗算!”

刘桢还是那副笑脸，：“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兄台莫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姜小乙：“你们抓我来什么？”

重明鸟把布巾放在火边烤了烤，转问：“裘辛在哪？”

姜小乙心说他果然是为了这个，她闭不答，重明鸟走过来，蹲在她前。距离一近，他脸上面的纹路显得更为灵动了，面的双很暗很暗，看不真切。

重明鸟伸手过来，搭在姜小乙的肩膀上，她心一颤，额渗汗来。

他低声：“……你怕不怕受刑？”

姜小乙心得厉害，她怎么可能不怕，她行走江湖，向来奉行苗不对，立撤退的准则，除了王山那一次，她还从没被人拿住过，更未受过刑罚。

她知裘辛的位置没有确定，她应是命无忧的，但还是忍不住张。死不要，活受罪才是真难受，一旦元神涣散，她变回原貌，那刘桢一定会猜她的份，那可真是被人拿住了七寸，后患无穷。

姜小乙心中焦急，可一时也想不逃脱之法，甚是绝望。

重明鸟又：“告诉我，裘辛在哪？”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就像如来的五指山。不知不觉间，她的脖颈、脸颊、后背，全被冷汗浸透。重明鸟的拇指最终抵在她脖侧的死上，姜小乙看他双眸，静无波。

不愧是十五六岁就敢血洗州府银库的狠角，动气杀念，一表都没有。

姜小乙咬牙关不说话。

你的人个个气，难我们侍卫营就是吃素的？

不知过了多久，重明鸟的手又拿开了，低声：“你履行诺言，放过了刘桢，所以我不动你。”

姜小乙嘴发白，重明鸟站起，居临：“我虽可暂时饶你命，但有些问题，你还是要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为何要到佻屋村去？”

姜小乙顿了顿，谨慎答：“我想去找王山，我听说他们去了那边。”

“找王山什么？”

“审人，裘辛什么都不肯说，我不擅审讯手段，就想找密狱帮忙。”

重明鸟呵呵一笑，：“什么时候侍卫营和密狱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姜小乙听得心中暗惊，他不仅知王山，知她来自侍卫营，他甚至连侍卫营和密狱的关系都十分清楚。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回答：“我们的关系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差，偶尔还是可以合作的，虽然次数不多。”这也是实话。

重明鸟又问：“那你既然来找王山帮忙，怎么又从他手里劫人了？”

姜小乙：“当初查案时，我们查劫匪至少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会术。”说着看了张青一，后者安安静静推演算卦，也没抬一。“后来去佻屋村，正好看到密狱的人被术制伏，我猜或许与劫军饷的人有关。我之前听说王山来丰州是为了抓人，但不知是抓谁。我怕密狱跟我们办案有冲突，就偷偷把人带走了。”

“你之前认识刘桢吗？”

“不认识。”

“那你为何对他的病症如此熟悉，还为他渡温脉真气？”

姜小乙坦然:“这有什么奇怪，我不想他死，他冻得手脚冰凉，我肯定要想办法给他取。”

重明鸟看着她不说话，姜小乙被他盯得浑发，也不知这说辞他信了几分。

重明鸟不再问去，重新回到篝火旁烤衣服，顺便还扔了张饼过来。

“饿了就吃这个。”

“……我被绑成这样，怎么吃？”

“有嘴不就能吃？”

“这……你好歹松我一只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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