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发问：“那人不像个骨的，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招供了，你动大刑了？”

姜小乙知他说的是裘辛，不自觉埋状，手本来扶在他胳膊上，也悄悄拿开了。

“没……”她斟酌着说，“可能是他与大人过手后，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与其撑，不如就招了。”

又是片刻安宁，姜小乙心中惴惴，她总觉得肖宗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也并没有再往问。

姜小乙试探地问：“大人，裘辛关在柴房里，要醒他吗？”

肖宗镜摇摇，：“现在没空审他，军饷要，前线正在战，片刻耽误不得。”

他盘而坐，调息片刻，脸转好，便前去南赤湾港检查军饷。

军饷确认无误后，他又找到冀县新任县令刘叔范，让他派人看守。

忙活了大半天，姜小乙肚饿得咕咕叫。

“大人，要不先吃东西吧。”

肖宗镜：“你先去吃，我要去南军调兵过来押运军饷，大概两日回来，这期间你留守此。”

姜小乙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

“大人上还有伤，我与你同行吧。”

肖宗镜：“不必，我已经没事了。你……”他上打量姜小乙，她着一脏兮兮的发，两腮凹陷，嘴裂，底充血，也不知是幻化如此，还是累成这样的。他心中颇不是滋味，声音放轻了许多。“这些天着实辛苦你了，你留在这歇一歇，吃好的，安心等我回来。”

肖宗镜又与刘叔范代了一番，便动前往南军驻地。

姜小乙回南赤湾渡转了几圈，觉得没甚趣味。刘叔范知此事的严重，恨不得把衙门里能气的都调到南赤湾渡把守军饷。库房门里三层外三层，少说也有两百多人，围的是不通，任重明鸟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闯得了阵。

姜小乙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觉得守备没什么问题，便去了冀县最奢华的酒楼回香斋犒赏自己。她要了满满一桌酒菜，一一品评，吃到好的便默默记，想着等肖宗镜回来再带他来。

她稍显放松，毕竟案已破，军饷找回，肖宗镜也醒了。

总算能松气了。

金乌西沉，华灯初上，店里来了一伙戏班，为堂客唱曲助兴。姜小乙听得开心，声叫好，还给戏打了赏。

就在同一时刻……

距离回香斋十几里开外的城郊，那座废弃的土地庙里，又现了新的况。

随着日落西山，破庙屋，那被刘桢洒的药渐渐在黑暗中亮起了荧光。这是一奇怪的光芒，在人的中极其微弱，但在某些生灵中，则明亮刺目——

飞云之上，红的虹灵动一抹。

黑鹰振翅，盘旋鸣。

庙里，靠在残休息的刘桢听到这声音，缓缓睁开了睛。

一黑影抱着手臂，倚在庙门。

刘桢喃喃：“你终于回来了……”

另一边，姜小乙酒足饭饱，轻松潇洒，在路边买了些糕，晃晃悠悠回到渡。衙役们得了刘叔范的命令，彻夜无休，严阵以待。因这库房小院过于狭隘，挤了太多人，姜小乙就到旁侧休息。她没有走远，找了一块大石，往上一坐，吃起心来。

夜越来越，姜小乙有些困倦了，她同刘叔范代好防备事务，准备回府衙休息片刻。

渡的地面有些，月光照耀，丝丝银亮，就像泛着波光。

已经四更天了，街上行人寥寥，姜小乙走着走着听到后有脚步声，她猛然回——一个小衙役手里拿着糕盒追了过来。“大人！大人忘了这个，刘大人让小的送来。”姜小乙哦了一声，把盒拿在手里。

衙役好像注意到什么，微微歪：“大人，您上好像有东西……”

“东西？”姜小乙也扭过。“什么东西？”

衙役帮她拉了拉衣服，：“欸？……是小的了？刚刚从后面看，这里好像在发光。”

“发光？”

小衙役眯起。

“小的没看错，真的在发光。”

一阵夜风过，姜小乙莫名生一丝寒意。她顾不上许多，连忙把外袍脱掉铺在地上。冷瞧不来，但在特定的方位仔细观察，的确有那么些微的荧光。

小衙役：“哎，大人，您看这像不像是抓来的手印……？”

姜小乙猛然想起，之前与刘桢分别时，他喝的那瓶药。当时他喝了一半便吐了，她以为他病发，过去扶他，然后他的手拉到她的背上……

姜小乙仰看天，夜幕黑沉，月亮像是锐而无的天，死死盯着她。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小衙役有些不解，看着姜小乙的脸愈发泛白，额还冒了汗。“大人可是不舒服？”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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