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桢思忖片刻，又：“南军正在战，极需稳定军心，他一定会以最快速度来去，两日差不多了。”

肖宗镜一定会用裘辛来换她。

重明鸟用树枝拨了拨柴堆，破碎的灰烬随风直上，火焰跃动，光影弥散，他笑意渐失，语气也慢慢沉了来。

姜小乙也曾暗想过，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重明鸟淡淡：“是有这个打算，你们当家的好像不在南赤湾渡，他是伤势太重藏起来了，还是另有去？”

重明鸟把烤火的外衣翻了个面，声音里第一次了笑意。

这就是当今江湖上最炙手可的风云人，朝廷也好，绿林也罢，对他都充满了好奇。这好奇或伴随着恨之骨，或伴随着心向往之，不一而足。

第二天一整日, 平平无奇。

这一刻，姜小乙完全确认了，他就是重明鸟。

姜小乙忍不住问：“……你们知我们大人是谁？”

姜小乙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小乙：“谁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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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知，皇城侍卫营的肖大人嘛，厉害得。我原以为留裘辛和小仙在这应该足够撑到我回来，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白忙了几个月，到手的鸭也给飞了。”

面前这人看似沉着，刚刚的各举动和话语中也都透着稳重的气息，唯独这一，他第一次一冷然的魄力。火光照在他的手臂上，肤很，还有一些兵的伤痕。他领的肤明明是白皙的，可手臂却如此糙，一看就是个常年漂泊在外，沐浴刀光剑雨之人。

她瞥向一旁：“我什么都不知。”

姜小乙不语，重明鸟想了想，：“应该不是伤势原因，渡有那么多官兵，新县令竟然亲自守夜，一定是他的命令。”

时间恍然而过，姜小乙越来越困倦，最后就在混的思绪中渐渐睡着了。

“看来你还是不饿，人真正饿的时候，别说没有手，就是四肢全无，跪在地上，趴在泥里，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吞肚。”

静了片刻，姜小乙清清嗓，：“你们抓了我，既不严刑拷打，又不威利诱，打算什么？”

其实姜小乙对这伙人的看法十分复杂, 一方面，就如同姚占仙所说的，他们虽是劫匪, 却也讲江湖规矩。可另一方面, 他们又动了军饷，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重明鸟：“好，那我明日便去官府留书。”

重明鸟一大早不知去了哪里，刘桢状况不佳，休息了大半天，张青还是不说话，盘而坐，不停演算。

“这不是很快就要见到了……”

姜小乙看着火堆旁坐着的三个人, 张青还在摆卦算阵，刘桢开始闭目养神，只有重明鸟拿着一树枝照看火堆，不时拨动添柴。夜已, 姜小乙半眯的睛中, 只能看到重明鸟小半张侧脸，面的纹在火焰照耀光芒动, 那彩让她想起名山古寺里五彩斑斓的天王相。

重明鸟偏过来看她一。

如今他现在她面前，与她心中所想，像，又不像。

姜小乙：“你见过我们大人吗？”

嘴里这样说，但她心里的第一回 答是——会。

就不知面的人，有没有护法金刚的实力了。

重明鸟：“换人。”

代完这个换人计划后, 刘桢问了姜小乙一句：“你觉得你们当家的会换吗？”

但姜小乙随即又想到，换人质恐怕没有重明鸟想的那么简单, 冀县现在已经加戒备了, 等肖宗镜回来，还要带回南军兵, 而重明鸟他们加起来只有四个人，包括一个病患一个伤患，就算换到手了，他们又怎么逃脱呢？

姜小乙心这些人猜得好准。

第41章 都觉得自己行的是吧？？？……

“你们要用我换裘辛？”

刘桢在一旁：“既然已经找到了军饷，一步该是押运了。他不会放心衙役来押运军饷的，一定去南军调兵了。”他冲姜小乙笑了笑，“他几时回来？”

姜小乙被他看得一凉，莫名想起顺德十三年，肇州那场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