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摇了摇锣里的钱财，一脸正经：“你看了表演，得先给赏钱。”

“再给两块。”西红柿讨价还价，“你刚刚只赏了负责砸石的我，还没赏挨了一锤的我。”

宋了知苦笑：“既到了钰京，何不直接前往金陵渡？”

宋了知眨了眨：“你不是杀手吗？”

宋了知从袖里掏两块铜板放在破锣上，“现在可以说了么？”

“没错，”夏嬷嬷煞有其事地了，“那里住着的妾正是少爷生母。”

宋了知不便说自己还目睹了阮王爷和一个中年仆人烧纸钱的事，只：“那院中还有比人的假山，不是么？”

宋了知忽然想到，恒辨作为一个和尚，每天不是敲木鱼就是跪菩萨，时时刻刻都能祭奠，只要他乐意，恐怕这些年连祖宗十八代都能超度完。自己当真是有些傻，被夜里的奇遇给迷了心，忍不住得想将恒辨与郡王府扯上关系。

宋了知依言照，凶石这才避开人，跟着他走偏僻小巷。见四无人，凶石说：“回来的路上，钱包被偷了，只能一路靠卖艺赶回钰京。”

宋了知不解地跟在夏嬷嬷后：“院被锁了吗？我刚刚还从那边路过，虽见门扉，但并未锁住啊。”

了知边迷路边苦中作乐地想，总不至于那么巧合，让这二者对上了吧。

凶石觉得宋了知问得有些白痴：“没钱吃饭，没吃饭就没力气游泳，没力气游泳就没法爬上楼找你，宋公，你真傻。”

“没了罢，听说当时在那院里伺候的丫鬟人都被打发府了，剩的也就是外院伺候的普通才，怕是还没有我知得多。”

他看西红柿还穿着他借的衣衫，问：“怎么来这卖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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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公分明说他母亲被丢湖里了，怎么又是难产而死呢。宋了知觉前有无数线索，偏偏就没一个能连上的，他沉默半晌，又问：“那阮公生母名字中是否有个凝字？”

凶石其实上半边脸得很不错，眉圆，睫也，抬便有一番风，就是半张脸比较遗憾，嘴极厚，板牙突，上边脸两相结合，正是一只明眸善睐的大公驴。如今西红柿伸了脸，更像驴了：“没有”

凶石睛眨的比他还快，恨不能抛无数个媚：“杀手只学杀人和碎大石，没教防盗啊。”

宋了知忽然想起阮云昇今日的古怪，复言：“那可曾听说恒辨在庙中私祭奠亲人之类的？”

凶石肩膀垂了来，沮丧：“恒辨住过的每间寺庙我都问过，都说恒辨没什么奇特的习惯。至于那双睛，他说自己自幼视力不好，所以才显得瞳奇特，其他和尚看他脸上架着晶镜片，也就没多想。”

夏嬷嬷一脸悚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老来王府前那座院便锁着了，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从未有人去过。”

“还有其他仆人知关于阮公生母的事么？”

夏嬷嬷从没去过，自然不知里面有没有假山，但是见宋了知不信她的话，也跟着认真起来，一把拽过宋了知，小心翼翼地附耳：“宋先生，别再瞎说了。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我听在王府伺候的老人们说，那里过去是王爷妾居住的地方，妾难产而死后王爷便将那院落了锁，此后再无人去。”

要了一圈的铜板，凶石这才举着破锣来到宋了知面前，笑眯眯地宋了知打招呼。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在夏嬷嬷看他久久没来，主动过来寻人。看见他后才松了一气：“宋先生，这前面只有一间被锁着的破院，荒无人烟的，你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

“你说的妾莫非就是......”

夏嬷嬷失笑：“我到王府事时那位夫人已死了好几年，这我如何知晓？你既然与少爷好，直接问他便是了。”

宋了知原本还想再问，但怕夏嬷嬷生疑，遂不再多言，谢过对方后便跟着农夫了王府。林昨日曾说要放他一天假，今日不必去义庄了。宋了知心里装着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需多备几件冬衣，然而在去裁铺的路上却看见前面的空地敲锣打鼓，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为了不让西红柿再嫌他傻，宋了知把那句你可以坐船憋肚里，转而问他：“之前可有查什么吗？”

他素来是最不看闹的，刚要避开，结果从人堆的隙里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躺在地上。宋了知无奈地挤人堆中，见着凶石兼多职，先是吆喝场，又是表演碎大石，上放着石板，手里握着锤，自敲自挨，最后还要负责自己讨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