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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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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日是我的生辰?”阮雪棠不满地瞪着黑乎乎的人影,“宋了知让你问这个什么?”

何世奎其实觉得宋了知也许是想拿他的生辰八字去算姻缘,但于理智他并未说自己的猜想:“这谁知呢,说不定是想提前备好礼贺你悬弧之辰?”

阮雪棠想了想,承认宋了知的确是会傻事的人。

从小到大,阮雪棠诞辰那天的唯一庆祝活动就是被阮云昇叫到面前责骂,与其说是他的生日,倒不是说是阮云昇的发疯日——当然,这也有些不严谨,毕竟他爹经常发疯,并不单在他生日那一天。

既然王府的主人都不在意,见风使舵的人们自然不会他,加之那天也是他母亲丢湖里喂鱼的日,所以阮雪棠对生日很提不起兴趣。不过他参军后每年生辰那天军中晚餐都恰好是面条,勉能当作吃了一碗寿面。

见离上朝的时间近了,阮雪棠心不在焉:“便说我生辰早就过了,让他别那么多。”

况且真要说起来,他今年的生辰其实就是跟宋了知一块儿过的。

那时他与宋了知挤在乡的小破院中,肚里还怀着孽,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支使院里的鹅去啄宋了知。

他固然记得自己的诞辰,但并不愿矫得告诉宋了知,该嘛,只把这天当平淡无奇的日。反而是一无所知的宋了知怕他无聊,发瘟似得要拉着他去看星星,时值盛夏,阮雪棠也觉得院里比房间凉快,便跟宋了知去了外面。

那夜凉风习习,他舒舒服服地窝在宋了知怀里,直接睡了过去。如今再看,倒像是恍若隔世,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看没看见星星,只记得拥住他的怀抱很温,有一枚吻偷偷落在他额上。

何世奎显然对阮雪棠敷衍的答案很不满意,又追问了一遍:“说个月份也好啊。”

他还没声,黑暗中却响起另一人的声音,声音平静得像潭死:“他生辰是七月初九。”

阮雪棠不用回都知是谁,裴厉上次给陛送信检举一事有功,如今也被赐了留京的职位,想杀都不方便手。

阮雪棠没理他,反是何世奎好奇问:“裴将军,你如何知的?”

“在军营时偶然看见他的资料。”

若他不知,阮谨也不会每年生辰那天都碰巧吃到寿面了。

阮雪棠不信裴厉这说辞,认定对方是偷偷查了他的生辰八字要去扎小人蛊。

冻得厉害,阮雪棠没心没肺地抛何世奎在冷风中瑟缩,独自去了偏殿,直至鸣鞭三响,方跟着许庆一同大殿。

早朝大多数时候都无聊至极,阮雪棠没注意耳旁群臣聒噪之声,正全神贯注思考着朝后要去吃什么,没想到站在他左手边的大臣忽然窜到皇帝面前,以抢地,字字泣血:“陛,荒唐!荒唐啊!”

御窑金砖被他磕得血迹斑斑,阮雪棠漠然看着那血渗里,对接来地板的难程度会,好在侍卫疾手快地把他拖了去,只留满地的血红和脑浆。

朝后吃碗红红白白的樱桃酪或许不错,阮雪棠如是想。

朝中到底还剩些忠君之臣,见此光景不但不受挫,反是劝得更卖力了,恨不得每个人都能血溅三尺。阮雪棠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这帮人在嚎啕什么,居然异想天开地劝皇帝写罪己诏,当真是太看得起他们这位陛了。

若皇帝是这明事理的人,先前也不会那等荒唐事。上个月才因妃生日不准钰京百姓丧葬,搞得人人怨声载;没过几天又为了讨一个舞伎心,竟把怀六甲的黄昭仪贬去冷。皇后都赶去求,一直说黄昭仪无罪无过,自古也没有妃的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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