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娘亦不驳她，：“这不就说你祖母心狠，让你恭敬些，莫招她么？”

未成的猪肺不算好闻，柴娘嗅着那味，将信将疑，“而后要如何？”

“哎，我知。”

桂娘吓一，“卖谁？卖溪娘？”

范溪锅里的猪肺卤好了，掀开锅盖，一阵荤腥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

“还用听谁说？你爹亲的风。你祖母以前从主家放来之时可带了不少银钱回来，不然你大伯也不会升得那样快。”萍娘说完，又：“这事你自个知晓就是，过后将它烂在肚里，可莫跟你说。”

“害姨娘？”桂娘定定神，“娘这话你听谁说的？”

桂娘期期艾艾，“这事大伯也不么？”

“你大伯若是，又怎会在外天酒地，娶妾生，放他们母四人在这苦熬？”萍娘将手中的豆角扔在簸箕里，“得了，这事与我们家无，赶饭罢，你两个兄弟要从学堂里归来了。”

桂娘不傻，她低低：“卖与人家了，连命都不是自个的，哪能自个婚？”

卤煮，大火煮，小火卤，半个时辰之后，一阵阵奇异香味不断飘来，幸好范溪祖母与叔父已门，不过依照萍娘，闻着这一阵阵香味，定要找上来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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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溪娘就是个祸害，她还小之时，你大兄二兄他们对你祖母尚算恭敬，现今不成了，你祖母恼得很。”萍娘说完，又小声叮嘱，“这话你可不能漏了风去。”

桂娘轻咬，“我听村人说，溪娘兄妹去县里卖田螺，赚了不少钱，娘，你说要不然我们也去卖田螺罢？有祖母在，问他们要方，他们定不敢不给。”

“可怜她作甚？听说卖到大人家去，丫鬟亦能穿金银，好多人还特地求娶外的大人家的丫鬟呢。”萍娘努努嘴，“没听说外那些人传什么‘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么？”

“接来便卤煮了。”范溪对外祖母一笑，开始小火小油炒香料准备卤煮。

范溪将猪肺舀起来，沥分，：“这些荤腥就是这般，卤够了时间后，滋味便有极大变化。”

桂娘腔砰砰，她捂住，“这、这、这再如何，祖母也不能将亲孙女卖掉呐！”

柴娘了一辈饭，还是在范溪这边才见煮吃放糖，哪怕再见多几次，她亦心疼得。

“她是祖母，她说卖，谁敢拦？”萍娘停手中的活计，“你祖母这人心狠着，年少时在别人家丫鬟，连主家的姨娘都敢害过。”

第17章考量

柴娘瞪大了睛，颇不可思议，“怎么这猪肺卤来那样香？”

她卤之时放的料多，姜蒜辣椒一都未节省

桂娘神思恍惚，过了好一会，小声：“溪娘若这般被卖去，也太可怜了。”

洗过几遍后，又用井洗，彻底洗净，再放切了生姜末的锅中大火煮，而后捞沥。

柴娘以往极少吃猪肺，仅有的那一两回能觉到猪肺又又，与味实在不佳，打那往后，哪怕家中再穷，再馋，她都未买过猪肺吃。

萍娘心烦意，“闻着了，我鼻又未坏掉。”

“你祖母烦着他们呢，这次你祖母回娘家，就说要找人来卖了她。”

桂娘闻着那香味，对她娘：“娘，溪娘又在煮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