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扯了抹笑，浅浅笑过算是回应。

刘细娘觉得沈晚可恨又可悲，沈晚觉得刘细娘可悲又可恨。

沈晚一个惊觉回了神。不由暗警惕，这个刘细娘敌我难测，又似乎总在无意间她的话，实在不应放松警惕。

整个过程沈晚都面无表的看着，刘细娘给她敬茶，她也吃。后吴妈也遵从礼制拿提前备好的荷包及钗环等，回敬了过去。

此后面对刘细娘，她还是尽量少言为好。

于修家的娘如何不知，她家郎君正愁如何修复顾于两家的关系？见此良机，焉能放过？便无不恭维的对那顾母笑：“瞧着顾夫人您天饱满，一看就是个福泽厚的。您家的员外郎可真是一表人才的好儿郎，孝顺不说又有才气，如今在兵官署那可是炙手可的。我家郎君无不佩服员外郎的才和官品，常说官就应如是，还说就连上峰大人都对员外郎颇为赏识呢。”

见那顾家娘从至尾都是一副面无表的模样，再瞧那单薄的骨和那凸起的腹，联想到自己怀了那会自己夫郎如何在那些妖堆里翻云覆雨，自己又是如何咬牙默默泪忍着，一时间竟有些同受起来。

到底还是依了刘细娘所言，赶在吉时之前穿上了大红的正室装束，沈晚从铜镜中看着刘细娘那张足矣冠盖汴京城的容月貌，再缓缓看向那与她周清贵之气毫不相的浅粉装束，忍不住开：“你甘心吗？”

顾员外郎这等艳福，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第54章 小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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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看着刘细娘，刘细娘也看着她，这一刻却都从彼此中读了几许悲，几抹恨。

顾母不敢往沈晚这边看一，侧过跟那兵郎中于修家里的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提到儿，

顾立轩被一官僚簇拥着去喝酒。旁人无不恭维着他的不浅艳福，早就听闻那刘家嫡女是个惊才绝艳的人，今日一见，其貌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亏他们还暗搓搓的以为，那刘家败了，此女必被那霍相收中，谁知那霍相竟对如此人不为所动，还甚大方慷慨的赏与员外郎为妾。

礼成。

刘细娘似乎浑然未查，给沈晚挽好发，打量了，便笑：“好了娘，咱们去吧，吉时便要到了。”

虞夫人暗握了握沈晚略显冰凉的手，小声安着：“你是正室，如今也有了嗣傍，任哪个也越不过你去。莫要多想，多虑伤，仔细你腹中孩儿。”

刘细娘手指灵活的在沈晚后给她梳着发，闻言只微微垂了眸，手却未停：“娘甘心吗？”

见沈晚面上迅速扶过惊颤及薄怒之，刘细娘又声音清亮：“还是让细娘给您梳妆更衣吧。您要是迟迟不肯吃这盏纳妾茶，懂您的知您是不屑为之，这不懂的……还当您这厢是吃味了，舍不得员外郎呢。您要是一吃味，有人怕更要吃味了呢。那人的脾，用我细说吗娘？”

男人们的焦近乎都在那艳的妾上，可女人们的焦大多都在那疑似被冷落的正妻上。

刘细娘闻言便噗嗤一声笑了：“娘这话说的，也不想想，若您这厢真拿了休书，喜的又是哪个？”

纳妾之礼不拜天地，不拜父母，双方敬过父母茶，妾室敬过正妻茶，吃过茶之后便算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