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柳州诛恶大会上的腥风血雨，夏侯潋披血而，像一只凶狼撕碎所有敌人。可现在，这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要毁了他母亲最后的遗。

莲香捂着嘴泪，哽咽着说不话儿，妙祯把脸埋莲香的怀里，不敢看那个孤独的影。

“你这个疯，沈玦那个阉人有那么重要么！”书冷笑，“别以为我会心，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得去手！”

夏侯潋打开瓷坛的盖，夏侯霈残余的骨灰映帘，这是夏侯霈留在这世上最后一抔尘灰。他想起那个与他阔别了八年的女人，她有着潋滟的，锋利的眉，像一把刀，刀尖向前，仿佛可以斩碎万。泪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落骨灰坛，那抔尘埃中顿时了一块儿，像一个经年的疮疤。

他娘明明走了很久了，但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儿一样。他记得他刚刚得知他爹是老秃驴那次，他那会儿八岁，一边哭一边敲他娘的门：“你骗人，你这个骗。你说我是从地里来的，我明明是你和老秃驴一块儿生来的！”

夏侯霈打开门，看见涕泗横的夏侯潋就疼，“哪个儿碎嘴告诉你的，老娘去削了他。”

夏侯潋用大夏侯霈，“你这个骗！”

夏侯霈单手着他的脑袋，“哭包，不许哭。”

“我没哭！”夏侯潋哭得震天动地，“老秃驴不认我，为什么！”

“瞧你这息，”夏侯霈一拳捶在他，他在她拳底打了个嗝，“认别人当爹算什么能耐。是我的儿，就该让别人喊你爹，跪着喊！”

夏侯霈永远是那个模样，好像凭着一把横波，世上所有艰难险阻都会被斩碎成泥。他后来才知她并非无所不能，她只是有一颗广的心，她的心可以容纳世间万难，她的刀便可以斩灭万法。

他是夏侯霈的儿，也必定要拥有和她一样的勇气。

夏侯潋倒转瓷坛，骨灰倾烘炉，萤光在火焰中飞舞，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夏侯霈秾丽的眉，渐渐在火焰中消。所有人屏息看着那一幕，此刻好像风都噤了声，世界静悄悄的，只剩烘炉里火焰的嗤嗤爆响。夏侯潋没有停，他横波，烘炉的火炭，横波的刀慢慢变得焦黑，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等待最后的安息。

“疯……”书喃喃，“夏侯潋，你是个疯。”

夏侯潋把瓷坛放在炉台上，“以前持厌问过我一个问题，那时候我没懂，现在我才明白，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了的人更重要。书，你要我办的我已经办了，告诉我，督主在哪。”

“……”书看了夏侯潋一，，“芦潭古。伽蓝的人候在外面，你不去的。”

夏侯潋背上革刀挂，从刀架上抓了三把刀三把短刀刀带，再把手弩佩在腰后，最后上黑手，将牵机丝缠在臂上。他转过，了一队缇骑，“外面的刺客给你们了，我先走一步。解决完刺客，去东厂搬救兵。”

“是！”缇骑齐齐抱拳。

“夏侯叔，用这把刀。”妙祯不知从哪里抱来步生莲，递给夏侯潋。

烧火一样的黑刀收敛在漆黑的刀鞘里，像一个没有说的佛偈。镔铁黑刀以伽蓝秘法锻成，最是锋利。夏侯潋没说什么，沉默地接过刀，单手抱起照夜，在门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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