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脚已是鱼鳞般的片瓦，然后就一个古往今来梦的老路：一脚踏空。

他清醒的间隔越来越短，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偶尔孟芳回会不在舱。即使在，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初奔腾的江使这船永远不会空虚。朝发白帝暮到江陵，那是不能的，但他们从江陵发，走的也是驭箭追风的路。对韩烬而言很简单，只是半梦半醒间几个念，他们所在的这条船却已驶千里之遥。

只是不能如此永无休止去。船在变慢，终于一个猛烈的停顿，把他震开。孟芳回又来了，桌上已空无一。

“船吧。”他说。

韩烬坐起来，有恋恋不舍。孟芳回扶了他一把，韩烬费劲的对他勾一嘴角。

“小孟，我好了。”

“哦。”孟芳回不置可否的说。韩烬一气，他们走船舱。船静静的漂在岸边。天一，白的炫目，叫人双发。孟芳回一只手抓着他左臂，他们默不作声的从舟边走过，船。韩烬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得停步，回看着那船家。

“这位大哥得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他说。

“你以前都是这么跟姑娘搭讪的吗？”孟芳回低声问。

韩烬挣开他，径直向那人走去。那船家是个中年汉，一朴素的渔家打扮，手里握着一支船篙，着一破旧的斗笠，只能看见影糙的和密的连鬓胡。韩烬突然笑了。

“左护法别来无恙。”

那人默不作声，只是慢慢的摘斗笠，左上有一灰白的疤痕，像一条瘪的虫尸。额前蓬蓬的发也已白，如同江边枯的茅草一般。但他却仍旧站在船上，并没有前的意思。

“为什么不动手？”韩烬直截了当的问。“虽然在船上要比现在容易的多。托你的福，小孟三夜没合。谨慎一向是你的好，但谨慎过了，坑人坑己，护法尝过一次苦，还不够吗？”

他自认说的是大实话，但听起来都无异于挑衅。拜龙腾仍旧沉默着，着斗笠边缘的手看不来有暴起青的迹象。

“你想杀我？”他问。

“如果你想杀我。”

“你觉得我想杀你吗？”

韩烬悚然。“我没有想杀你。”他辩解。

“够了。”孟芳回忍无可忍的打断他，朝拜龙腾施了一礼。“数日来多谢前辈关照，适才多有冒犯，请前辈不要介怀。”他言语谦退，就有替韩烬赔罪的意思，韩烬血气翻腾，只觉得他面目可憎，将他死死掐在自己肘弯上的手指一甩，不不顾的提了声音。“那公主呢？你也不她了？”

拜龙腾木然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极奇怪的话。

“我女儿今年十四岁。”他低声。

他解开缆绳，用力将篙一，船晃晃悠悠的离了岸边，随着向漂去。孟芳回朝他背影再施一礼，“江上往来，风波频仍，前辈保重。”

他声音不大，却随着江风悠悠直送至拜龙腾耳畔。韩烬在一边泼冷：“江山易改，本难移。过这村，没这店，多半他另有打算。”

孟芳回顿足。“韩烬，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教被灭，他隐退江湖多年，一看就不问世事，遑论现在还有家有，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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