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

这并不是说他已经十拿九稳，有朝一日终会达到，甚或超过孟芳回的度，因为他还年轻，还前途无量。

他也握住芳华。两人师兄弟，朝夕相，耳濡目染，对彼此招式熟的不能再熟，闭着都能转瞬过上百回合。朱越也知，这练习渐渐的不再有什么必要；再练千次，朱越越发是朱越，孟芳回越发是孟芳回，取不了，补不得短。而他甚至连战胜对方的念也渐渐淡薄。

孟芳回笑来。“我早知这伤对你不算什么。”他伸手到袖中掏一块翡翠，递给韩烬：“给你这个。”

“你在外面没吃？”

“我一向周到。”孟芳回从他边走过，连声回见也吝于讲，这样就好像他确实相信，不久后韩烬就会自动自发的回到潇湘派，太晚了可能还赶不上晚饭，然后明天两人还要继续东奔西走，可能为调查教动向，也可能为洗刷韩烬污名；但韩烬可说前所未有的清楚，孟芳回踏殿门一刹，没指望能再见到他。

“那自然，阿越是要掌门的人。”孟芳回一脸事不关己。朱越瞪他一，将剪一扔，朱明剑哗一声鞘。“天天照应小的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来给我喂剑。”

孟芳回倒不领会，只说：“是？这翡翠我托本寺方丈大师开过光，恰巧碰上你来，想你最近年不利，或者可以转运。”

“完事了。”

孟芳回微笑：“来就来。”

韩烬是识货的主，一见之暗暗心惊，面上笑：“好重。”

孟芳回是不变的。这江湖一切都在变，瞬息万变，逆行舟，不则退，孟芳回却不也不退。

“吃了。“孟芳回好像非得被提醒才能想起来，也不去厨房，只看着朱越。“小孩们在用功，你不去照应一？”

“我母亲如何说？”

韩烬失笑：“你真是什么都信。”说归说，他挥霍惯的人，并不真在心上，孟芳回既然送他，他就收，因为这事易于报答。“这寺你转完没有？虽然不大，布置很有法度。东北角上还有一个园，许多松树奇石，我小时候常常一呆几个时辰。”

“小孟？！”

朱越怒：“我照应！哪天不是我照应！大师兄是你是我！你这甩手掌柜倒清闲！”

孟芳回：“你自己慢慢参观吧，我回去了。”

韩烬：“你可以领我参观。”实则他对这地方一兴趣也没有。

你

回到潇湘已是申时，景脱离了日光粉饰，又有些惴惴。潇湘弟规矩在练剑厅练剑，只有朱越一人在屋外，修剪他的结香。孟芳回摇摇晃晃走过来，问他厨房还有没有东西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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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烬盯着他，冷笑：“你真周到。”

“唉。”孟芳回见韩烬脸上透被耍的悲愤，连忙解释。“实际上你在这里多转转好，慧□□贤两位大师年有德，又平易近人，你若有兴致跟他们请教一，醍醐也未可知。我若在旁，反而碍手碍脚。你还记得回去路？不记得就打听。明日我们可能要去找一师尊，商讨日后打算，甚或还要去一趟白帝城……其实我是怕你腻烦。”他笑笑说。“我们赶路这些日。吃住都在一，没红袖好添香，我怕你早不耐烦，只是碍于面不好说。江浔寺好地方，正好可以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