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沐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朗歌隔着栅栏站在圃外，嘴边叼着明明灭灭的小红。月光惨白的照着周围缭绕的白雾，衬得朗歌仙风骨。

“咦？我记得以前你十次有九次叼着烟，现在居然真戒了，毅力非凡啊。”朗歌最后吐个烟圈，把燃了半截的烟灭在烟盒里打了个哈欠，望着天想让困来的泪倒回去，“记得考前复习呢，咱们班有几个傻天天神叨叨的说，你知半夜两的东平城吗。那时候我不知，今天知了。”

许风沐那时候成绩也还凑合，跟他比却本不是一个量级。俩人斗了这些年，在其他方面都有输有赢，唯独成绩这许风沐永远都低。他整个少年时光都在追逐朗歌，跟他争，想把他比去，还因此付了校霸不该有的刻苦努力。回过想想，他整个人在迂腐泥泞里挣扎，还没有得太歪，除了骨里的倔，也有朗歌不停刺激要跟他比成绩的功劳。

“刚才我想跟你说来着，现场没打斗痕迹，他上的伤说不定都是制造来的假象。”

许风沐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圃旁的土翻了一半，还没挂，应该是今天刚松的。

“不是显摆…”朗歌顿了顿，没多解释。他前往旁边一扫，用鞋底蹭着圃边蓬松的泥土。

许风沐立刻反应过来，“没有打斗的痕迹？”

啧，怎么搞得他欠朗歌恩似得。

他侧脸在月光泛着稀微的莹白，如果这人不说话，绝对是一赏心悦目的景观。

朗歌以一平淡沉静的声调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世界上…至少中国范围，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自杀不成功，其中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人选择割腕或者割其他位。

见许风沐来，他掏烟盒递过去。

许风沐本来就燥，没心跟他追忆似年。何况朗歌还往他脊梁骨戳，惹得他更加没好脾气。

朗歌想了想，用最浅显的方式给他说，“要是让我在同样的条件犯案，肯定会把目标先关起来绑住，一刀刀慢慢戳着，别使劲，避开动脉，让他在受生命逝的同时慢慢忏悔。现在凶手看上去用了同样的方法，但是少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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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在上开了二十几个血窟窿的况，不挣扎不反抗？

涂宏志上那么多刀，换了正常人即使不反抗也会因为痛苦而挣扎，势必会在现场留痕迹。涂宏志上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唯一的致命伤应该也是死后敲上去的。

许风沐跟他隔开距离，摆摆手，“戒了。”

瘦警察举着相机对着尸咔嚓咔嚓一通拍，涂宏志的脸被翻过来，压在地上那半边脸沾满血泥和吐来的白沫，眶青了一圈。满屋齁呛的血腥味更加重，许风沐觉自己杵在屋里多余，把随品给警察检查了之后走到屋外。

要么是他失去意识，要么是他在之前就死了。

三个武装到牙龈的警察冲来。

“得了啊，别一有机会就显摆。”朗歌三时候的成绩简直大写的学神，毕业时生生拉了全省第二十多分。

瘦警察检查记录死者尸状况，警察排查现场，矮警官跟尸发现人取证。第一发现人涂南嗒嗒的站不起来，许风沐只好蹲在涂南旁边小声安抚了两句，确定他绪平稳来，才让矮警官行跟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