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报名那天见了，骄横，百伶百俐，一亏也吃不得，与你寸步不离，后来怎么不见他了呢？”岑破荆问。

迟衡手上编了一条红黄蓝三彩绳，是昨天钟序非叫上的，说是让哪个僧开过光，有灵气，可护，可避晦定邪。见岑破荆戏谑的笑，迟衡脸上发烧：“是发小非让的，说百毒不侵。”

钟序抿嘴但笑不语，过了会儿才说：“可得记着你这句话！哪天我陷敌阵，也不求佛祖不求菩萨，就等你来就救！”

钟序不以为然地摆手：“有什么要，开窍了说不定一日千里，那些人都甩到后也难说。我手无缚之力，你可要护着我。”明明上次都会使枪了，却说得羸弱不堪。

“昨天没见你，我找了大半天呢。”岑破荆不掩关心。

又让他练门的上左右，一是开窍，一是前苦练实练，底盘扎实，迟衡讲刀挥得嚯嚯生风，刚猛似白虎山。

“我本是泞州人士，在夷州之西北方向，从这里到泞州好几千里，走路得好几个月。山峻岭极多，我家那里地广人稀，走半天遇不见人。”岑破荆笑，“我也是跟着人四浪，见梁胡好手，想学一武艺，可建功，退可护。”

梁千烈大喜：“你小可算开窍了！”

说罢，便让他跟着大家习招式，虽说磕磕绊绊，却是比以前好多了，一就通。梁千烈就放他一人在那里练着，指别人去了。收队时，迟衡还不过瘾，拉着岑破荆又练了许久。岑破荆练起刀来也是心无旁骛，指迟衡时亦颇有气度。三四月天气转，二人在青青野地里乘风练刀，中清气坦。

“你见过？”迟衡讶然。

岑破荆笑地看迟衡手腕：“你手上红线是怎么回事？可别叫梁胡看见了，早晚叫你卸了。”

了，迟早一日，会与他们一样坐镇一方的。”

竟以命相托，迟衡豪气顿生。

今天练得兴，迟衡话多了起来，便问岑破荆家在何。

次日训练，手底的劲像地涌泉一样。一刀比一刀劈得狠，一刀比一刀挥得准，连带站他旁边的兵士都害怕了：“就像刀底有百八辈的仇人一样，追魂索命来了，狠得骇人！”

迟衡惭：“我一直在苦练，奈何刀法一直不得要领。”

二人匆匆一见说不尽的话。直至红日西沉，才不舍而别。

如被寒料峭开的铁树一样，迟衡神为之一振。

回到营帐，那夜迟衡又是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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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钟序，跟了左副校尉当文差。”

梁千烈揪了揪胡，难得笑了：“迟衡，你可以练刀法了。”

“梁校尉着我去送信，在夷州城停了一天。”

岑破荆不依不饶：“发小？城里遇上的姑娘吧？噢，想起了，是有个蛮气的少年总和你一起。”

“文差？我看他的枪耍得好的……

他以为钟序跟着左昭一则清闲二则无忧，今天遇袭一事，才知他的境同样险恶。自始自终钟序未说他遭遇了几次这事，但看他神似已见惯，倘若有朝一日，他亦能有幸如梁千烈一样，定能将钟序好好护着。

迟衡笑：“无论何时，我都会护着你。”

岑破荆沉稳寡言，但为人坦率。不笑，但一笑就觉朗，令人心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