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清香的味随着风飘散在院里，小娘们毕竟年纪小，饿了这么时间，肚便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每日天不亮这些人们便要起床劳作，黄门们要清理前一晚各的夜香，好早早送去，再要扫洗，清去浮土；女们则要清洗各事姑姑和小妃们的衣，从来都不算轻省。

付巧言这些新的小娘刚一起来，就听到院外板车吱嘎的声响。

冯姑姑突然轻笑声：“知你们饿了，待会儿便能用早膳。只不过要先在院中站会儿，半个时辰后没动过的便能去用膳，动过的便只能重新开始，明白吗？”

四季所是西南角最靠外的四所院落，顺着小巷往里面走，还有幽曲折的一段路。这里是许多无人要的使女以及黄门的住，凋零破败冷冷清清，被许多人称为永巷。

冯姑姑起得也早，她又照例坐在昨日那把椅上，细细品茶。

说罢，她径直站起来，直接回了堂屋里去。

她一共名了五个人，却只有第二排第四个颤抖着说：“诺，冯姑姑，刚嗓痛，怕污您耳朵。”

薄薄浮在发梢，平添三分寒意。

大抵因为刚才的事，她们回了屋都没讲话，凑在一起喝了些，又沉默地洗漱完毕，便不约而同躺到呼呼的炕上。

想要在这金碧辉煌的信待着，哪怕是使人，也要有些能耐的。

外面天已经全暗，最后一个就寝的小娘灭了灯。

冯姑姑冷漠地看着她们，突然：“她们五个未言，你们所有人晚上都不许用膳，洗漱完便去睡，明早会有大女叫你们早起，散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早晨两位大女来叫早时，二十多个小娘也没一个敢吭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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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在位四十一年，中主位就那么些许，那许多的才人、选侍和淑女，只能被称一声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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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所平日里只有几个使女住，被褥都不多，突然住过来这么多人，只能临时从仓库里调。

屋里一便黑了来，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声。

付巧言气，定定立在了那里。

饿着肚睡了一宿，显然是十分痛苦的。

☆、莲姑姑

这个年纪的女孩，大约都有些好奇心的，此刻她们站在院中，却并不东张西望。

剩两名大女顺序给她们分屋住，左右偏屋都是通铺，床铺很大，里里外外能睡二三十人，她们如今才十来个，自然十分宽松。

昨夜挨饿的痛苦记忆犹新，直把她们难得的好奇驱谷底。

这是要看站功，昨日观面貌形走路声音，今日便要看耐力和。

不知谁翻了个，然后一把细细的嗓音呢喃：“娘，我饿。”

虽然参差不齐，七零八落，但好歹比未张的那些。

这时辰太还未，天灰蒙，晨风凛冽。

果然，冯姑姑满意，先是说：“很好，倒也不算笨。”

因许久没喝，她的嗓已然有些哑了，确实不太悦耳。

纵然火炕着实和，可被褥却一霉味，难闻的够呛。

转脸却立：“第二排左三左四两个，第三排右一，还有最后一排中间两个，怎么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