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母亲，右边是哥哥，哥哥想是心存戒备，言谈客之余仍显审慎，母亲却因时刻不忘待客的礼节，早已殷勤地劝起了菜：“贺先生，玉淇的事就劳烦您跟王探了。”

红豆想起这人午才刮坏她的，又即将大吃她家的饭菜，顿时一闷，不愿再与他正脸相对，索仰起脸来，皱眉去看的墨绿玻璃杯罩悬灯。

贺云钦跟虞太太泰然说了几句话，不动声一抬，见红豆不过一转的工夫，已然转换了三四神，比起妹妹小的时候，简直还要懂得变脸，不由暗暗称奇。

***

次日早上红豆起来，顾不上洗漱，先到哥哥房间去打听昨晚的收获，谁知哥哥一早就走了。

吃饭时虞太太：“你哥哥走的时候，说法租界那边回话，那个固金银行的袁箬笠礼拜六从新亚茶室来，去了什么俱乐打桥牌，俱乐里有人给他作证，袁箬笠自己也称事后未见过你表，可是后来经火车站那边一查，发现附近有爿洋装店是袁家名的产业。”

红豆一顿。这么巧？

“哥还说了什么？”

“别的未说，就说中午可能去你学校找你，要是午你还有课，中午就带你去附近的饭馆吃饭。”

“那最好不过。”她还打算向哥哥打听调查的结果呢。

时间不早了，红豆顾不上跟虞太太讨论，匆匆忙忙用完早膳，便回屋换衣裳。

走前瞥见挂在床架上的那件大衣，本想拿到学校，托贺竹筠转给她二哥，想来想去，怕引起什么误会，遂作罢。

谁知她刚跑到楼，虞太太竟兜好那大衣追了来：“不是要还给顾筠么，昨晚我已经重新熨过，这么贵的衣裳，就算顾筠二嘴上不，随时可能会想起来要穿的，还是早些还给人家为好。”

红豆觉近日年不利，简直怕什么来什么，见母亲已经自顾自给她夹到后座，着闷闷：“知了。”

到了学校，她抱着大衣到自己的信箱前，比对一番大小，果然不去，只好抱着了教室。

上午共两堂课，第一堂是令人昏昏睡的明清史料研究，顾筠坐她边上，见了那大衣，顿时惊艳不已：“这是哪家洋装店的？真好看。”

红豆想起昨天她编的那说辞，对着顾筠本人，再想起顾筠她二，连调侃的心思都无：“不是我的衣裳，一会要还人的。”

第二堂是本学期新开的乐理课。

往课室走的时候，顾筠跟梅丽贞几个议论：“听说段明漪在利的威尔斯莱女学院念的书，学问想来不错，就不知讲起课来如何。”

红豆一愣：“果然是她给咱们讲课么。”这两天尽顾着找玉淇表，倒忘了乐理课新老师的事了。

顾筠对红豆的质疑度略为不满：“一会上课不就知了。”

红豆抱着大衣了教室，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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