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馆。”

秦郎有些不安，“可……可若赵姑娘治不好，那不是在害她？”堂堂大家闺秀与青楼女扯上瓜葛，那可不止是脸面的问题。

“我正是在帮她。”公孙鲤泠然说，顿了顿，“何况，我相信她的本事。”

秦郎听得糊涂了。

*

生意不好，铺里的人也变得慵懒了。

门环上传来笃笃的叩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沉重且急促。

半夏慢腾腾踱着步过来，打着哈欠门栓，“谁啊？”

她惊愕地看着门外，公孙鲤一当先地抱着一名女，秦郎跟虫般的随在后。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恨仇闹到药铺里来了。

半夏在脑中展开丰富的联想，她无意识转，瞧见那女烧焦的面容，混沌狰狞如一块黑炭，不禁哇的一声尖叫起来。

赵寻宁却悠悠从后方走，面上着奇异的微笑，“半夏，有生意上门了吗？”

第24章 人心

直到日中时分，玉树才悠悠醒转。

她看看上，已经洗过，换了一整洁装束。又看看周遭，是一间不甚宽敞的屋，然陈设清洁，有淡而馥郁的草药气息。

赵寻宁带着半夏走来，淡淡笑：“你醒了。”

玉树中有显而易见的困惑，“这是何？”

“这是我赵家的药馆，今晨有人将你送来，因你受伤颇重，只得暂且留诊治。”赵寻宁说。

玉树心一咯噔，昨夜的恐怖记忆重现于脑海中，她原当它是一场梦，如今瞧来竟是真的？

她颤抖着伸手来，挲脸上皱裂的肌肤，觉糙如树盘，远非从前的细腻受。

她颤颤巍巍说：“镜、镜……”仿佛盲人在黑暗中穿行。

赵寻宁说，“半夏，把镜递给她。”

“姑娘……”半夏心有些不忍，她虽未亲见玉树从前的容貌，也可想见她必定是位绝代佳人。似她这样的女，一旦知晓自己最为惜的貌毁于一旦，是否会因此发疯？

这可太残忍了。

赵寻宁冷冰冰说：“给她。凡事只有看清楚，才能学会接受。”

玉树仓促夺过半夏手中那面小菱镜，忙不迭地照将起来。

漆黑面上两粒惨白珠缓缓转动着。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

这绝不是她的脸。

玉树尖叫一声，猛地将镜扔到地上，掩着面孔，喃喃说：“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赵寻宁缓缓将镜拾起来，好在质地固，并无摔碎，只有一条细细的裂。她仍旧将小镜到玉树怀中，玉树的手攥得的成拳状，赵寻宁生生将其掰开，视着她：“你看清楚，这就是你的脸，这就是你现在的脸。”

半夏转过不忍细看，玉树已经够惨了，小还这样刺激她，不知是何用意。

玉树终于握住镜，两行清泪徐徐落，从焦黑面上划过，更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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