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老天爷会选择一报还一报呢？她害死别人的孩，也许竟连自己的孩也保不住。这么想着，贾柔鸾觉得腹中隐隐作痛起来。她勉压抑住不安的心绪，看着紫檀桌上那个兽角狰狞的香炉：“

再也问不什么，而将军夫人也已沉沉睡去，于是吩咐拥翠和小安好生送其回府，自己却坐在案前，立刻蘸笔研墨，兰妩替她将信纸铺开，问：“娘娘要修书一封送去边关吗？”

贾柔鸾没有说话, 而是一手扶着桌，两直直地望着窗外，那里只有一片空茫。

“可惜甄婕妤对肃亲王没有半分意, 一心想着争, 先还想假这作手段, 若非娘娘察先机, 一早将那婴孩扼死，甄婕妤也不会落到后来场……”秋雁说来颇觉快意，贾柔鸾与甄玉瑾不和, 她也没少受先那位贵妃的气，甄玉瑾死了，她自然只有兴。

☆、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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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妩依言接过，“娘娘是要告发傅夫人一事？但此事咱们只是疑心，未必能肯定，何况纵然傅夫人真有漠北血统，她也未见得会与大庆敌对呀！”

说到甄玉瑾，贾柔鸾脸上虽仍惨白着, 总算有了活气, 她咬牙切齿地：“那贱人有什么好，生得一副狐媚相貌, 将男迷得团团转。肃亲王真是鬼迷心窍，死了都要去陪她。”

她从前不相信神佛，只觉得那些都是虚妄，许是这些日往慈颐去得多了，看着那位姨母虔心礼佛，心里难免有所动。青烟袅袅的香炉，宝相庄严的佛像，神明看似无知无觉，也许在冥冥中早就察了一切因果。

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的猜想没错，如若证实了傅书瑶的细份，她才能肯定她是个坏人——如此才能心安理得地恨她。

不外间如何波涛汹涌，碧波殿始终平静得像一滩死湖。贾柔鸾自己不去走动作耍，把边的人也都宾住了，个个无打采地闷在里，白日里也不住地呵欠。

贾柔鸾却越听脸越难看，“住嘴，别说了！”也不知怎的，最近她越发疑神疑鬼起来，她虽然了亏心事，可是一都不后悔——甄玉瑾该死，这一她一直相信，可是那个孩……贾柔鸾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肚，她命人扼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哪怕不是她亲自动的手，这笔罪过也会记到她上。

厉兰妡颔首，手上却不停，一挥而就，也顾不得字迹潦草。书毕，她将信纸小心地折起来，用黄蜡密封好，递给兰妩：“待会儿你找几个可靠的侍卫，命他们送去驿馆，再快加急将这封信递到陛手上。”

厉兰妡的脸似秋日云密布的天空，稳定而沉重，“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个心总是好的。你将这封信送去就好，信与不信全在于他。”

因四无人，秋雁说话也无需避忌，她叹：“婢知娘娘还在挂念肃亲王, 然则斯人已去，万事不可挽回, 再您也知，肃亲王心中, 从来都只有一个甄婕妤, 如今他们俩算一去了, 娘娘您何必为这些人不值呢？”

秋雁看着这位主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憔悴——除去给太后请安，贾柔鸾脸上简直没个笑模样。她是知贾柔鸾的心事的，偶尔也十分劝：“娘娘再怎么不快活，也要顾着自己的，您这样郁结在心，腹中的小皇也不会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