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妩因也笑：“也是，光这么短短一幅绸缎就费不少呢，倒累得韦更衣折财，不过这样东西真是好东西，不止质料巧，闻上去仿佛还有一淡淡的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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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甄玉环神仍有些怔忪，劝：“论理这话我不该讲, 肃王虽是亲眷, 行里女眷众多, 仆婢们也难保个个都是好的, 纵然王爷心无旁骛，难保没有一两个不甘寂寞的起了赃念，反而带累了王爷, 待王爷病愈之后，甄妃还是尽早劝其回吧。”

甄玉瑾不仅心中不满，亦且纳闷，她里的人为了顾全颜面只说：“甄侧妃大约事忙浑忘了，好在我们娘娘并不介意，都是亲姊妹，哪里用得着讲这些虚客呢！”还是稍稍带有一怨怪的意思。

厉兰妡心念一动，伸手在光的缎面上轻轻挲着，又将其抱起，在鼻嗅着，果然异香扑鼻。她的脸不觉凝重起来，“兰妩，待会儿唤吴太医过来一趟。”

背地里却在嚼：“甄侧妃这是不把娘娘放在里哪？许多人看着她来，听说还跟厉昭仪说了话，独独不来见过娘娘，甄侧妃也太大胆了！”

韦令婉现在对她愈发亲切厚密，好像从前的仇都忘得一二净。如今她隔三差五必来一趟，满嘴里甜言语地哄着，比从前柔顺了十分，手里也没空着，不是给几个孩带的礼，就是有什么新东西孝敬厉兰妡。

厉兰妡倒不甚在意，“她要奉承就由她去，横竖吃亏的是她，不是咱们。”

厉兰妡耳里听着这些言，只作没听到一般——本来也不关她的事。况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留神。

譬如手边这一幅团锦簇的绸缎，青的布面上绣着紫红、浅绯、橙黄的各朵，式样繁复且各不相同，一针一线皆由上好的绣娘挑绣而成，了十足十的功夫，看去栩栩如生，真如在枝一般。

甄玉环勉“哦”了一声，厉兰妡笑：“本还得去见皇上，就不打搅甄妃了。”微微致意而去。行数步，她悄悄回，却见甄玉环有心无意地踢踏着步向前，知她心已有疑。

厉兰妡仰面笑问：“什么呢，一大早就在园中闲逛？”

三日后的清晨，厉兰妡领着萧慎在园中散步，可巧遇上贾柔鸾，两人并肩行了一段，日渐渐毒起来，于是齐至一株槐树歇脚，没有小杌，侍女在地上铺了几张手帕，厉兰妡毫不介意地坐，倒是贾柔鸾自矜份，稍稍迟疑，仍不肯就坐。

贾柔鸾矜持地笑着：“太后娘娘最近不大好，我听太医说收集上的珠可以治病，所以胡积攒些。”她扬了扬手中一个小巧致的葫芦，“妹

我一来二去地听多了，不知怎的脱而, 甄妃切莫将此等话放在心上。”

也许是来得太匆忙，时间也不甚充裕，甄玉环只去见了萧池——萧池在遇袭的第二日就从太后居所搬到了荷池畔的一起小斋，来往探视倒也方便，若非太后一定放心不，他大约立刻就要回去王府的——甄玉环这一回却未顺探视甄贵妃，她的亲姊姊。

她们当然也不肯怪，只当甄玉环因为担心丈夫病，心事重重才忘这忘那，有了这一层幌，什么事都容易谅。

兰妩皱眉将那幅绸缎展开，“这样好的东西，韦更衣竟不知从哪儿来的，偏拿来送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