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泪从枯的上，一滴，一滴，黏不住似的，纷纷坠。太皇太后的声音有些变了，“哀家后来才知，是太宗皇帝令杀死了她。而她的儿，成了哀家的儿，也是后来的先帝。”

这老妇人今夜的似乎格外激，竟说起此等秘事。厉兰妡柔声劝：“婢亦曾听闻，当时汪夫人的兄官拜司，为人暴躁，且行事乖张，太宗皇帝此举，或者也有忌惮其母家的原因。何况太宗皇帝与您甚笃，也是顾念您的一片心意啊！”

太皇太后沉浸在往事中，也不追究她妄议闱的罪名，只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是啊，太宗皇帝对哀家原是很好的，可是先帝……哪怕哀家并非凶手，他的生母终究因此而亡。所以哪怕后来他得知此事而暗暗恨上哀家，哀家也不怪他，哀家有哀家的不得已，他何尝不是……”

原来如此，都一个人的最易传达给边人，先帝对太皇太后这样怨恨，他的妻和儿女又怎能对其推心置腹呢？纵然维持着表面的和睦，里滋味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自然，这对厉兰妡的计划并无影响，她只是将这个秘密牢牢记在心底，以备将来发生作用。

好容易哄着太皇太后睡，厉兰妡重新回到外间榻上，她双眸炯炯地望着上的横梁，开始为自己描绘好的蓝图。

皇帝果真每隔三日就来请安，见到厉兰妡，他脸上并不显讶异，仿佛这个人本就在这里一般。厉兰妡也比之前安分了许多，再没发生手帕掉落的况，虽然目光仍时不时地向皇帝瞟去，皇帝只作没看见。

她思量如何寻得皇帝的注意，于是向中的乐师学习琴技，才练了几日，她就迫不及待地施展起来。

距兴陶馆不远有一片幽静的小湖，湖上建着一座小亭，虽不曾雕梁画栋，依势而就，倒颇为雅致。这一日，萧越循例来向祖母请安，走近此，便被一阵琴声引了。

厉兰妡正弹得神，忽觉前立了一人，睁一看，原来是皇帝的形容。这一惊，琴音骤然断了，她忙跪行礼，“婢见过皇上。”

萧越今日只穿着便服，浅月牙织金线的简单式样，腰间束着玉带，越显得腰款段，玉树临风。他的眉皱起：“你的琴技似乎未曾练到家。”

厉兰妡悄悄翻了个白，废话，她从来没接过这些，只学了几日，弹得好才怪呢！比起来，皇帝的话还算说得委婉了。

厉兰妡楚楚可怜地抬起，同时注意把稍稍往里一收，好显得脸尖些，更为动人。但听她：“婢见太皇太后近日总是闷闷不乐，便想弹几首曲哄她老人家兴一，偏生自己笨，怎么也学不会，您能教一教婢吗？”

打着太皇太后的旗号，萧越自然不能拒绝。他上前一步，厉兰妡自动地腾开，于是萧越利落地坐到琴凳上，先试了一音，确保无恙后，便挑了一支最简单的曲，一个调一个调地边演奏边讲解起来。

厉兰妡的重当然不在于学琴。她静静地站在萧越侧，将上微微前倾，确保上的气味能准确无误地传萧越的鼻腔里——她昨晚泡了个澡，用了许多香，肌肤上理应留存了不少香气。

萧越忽然打了个嚏——不知是有一伤风，还是被烈的香气呛得难受。这么一动，琴音自然停了，萧越站起来：“讲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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