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为这个才去念军校？”何玉铭有惊讶。

“一半吧，其实当时自己也不想念书，觉得没意思，当时学校里就有这么个气氛，都说读书没有用，男儿要么该去游行，要么该去当兵，不过真正到的人不多罢了。我要不是被这事给闹的，估计还是会先念完大学再说的。”

“那你也就不会遇到我了。”何玉铭笑。

“是啊。”纪平澜想想也笑了，“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以前经历过的倒霉事都值了。”

“就这两个，别的还有么。”何玉铭叉着手问，不怎么说，对于人的经历，他是有理由过问到底的。

“真没有了，你别不信啊。”纪平澜憋屈，“倒是你呢，你可比我大，以前有没有喜过……”

纪平澜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何玉铭要是会“喜”谁，还什么恋实验，还有他什么事啊。

不过何玉铭还真就回答了，一开，纪平澜更加觉得他是自找不痛快。

“我来到地球已经将近四千七百年了，一直以人类的份生活着。结过几次婚已经很难统计了，反正我过男人，也过女人，当过别人的丈夫和妻，过父亲母亲，也过爷爷之类的，什么样的份我都试过。”

看纪平澜郁闷的样，何玉铭又说了句安他的话：“不过我从来没有喜过谁，而且那些都是我的先辈留的记忆，这一代的我只有过何玉铭这一个份，所以你是我第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纪平澜又兴起来，其实想想也知自己犯傻，他区区几十年的人生，跟这个活了几亿年的老妖怪吃醋有什么意思，至少现在何玉铭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还乡（三）

既然纪家人都回来了，办完事的老秦也就告辞回去了。

对纪平澜跟何玉铭的关系，他一句话都没问，仿佛不该看的事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何玉铭知，老秦回去以后少不了要在何国钦面前说一些捕风捉影的话。那也无所谓，他跟纪平澜的关系早晚是要让家里知的，提前让何国钦有心理准备也好。

第二天他们如约去见纪平澜的国语老师，这次纪平澜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上了驾驶座，他正在学开车——这就是个得空闲就什么都想学的人。

昨晚纪平澜跟何玉铭说了许多他这位先生的事，先说他小时候的私塾先生非常古板讨厌，所以他从小不读书，成天逃课玩闹和打架，上了中学依然如此，这位国语老师就语重心地跟他说：打架只能换来畏惧，赢不来尊严。

纪平澜对这个白胡老半好都没有，当然不会鸟他，于是先生开始给他讲故事，从孟母三迁到铁杵磨成针，从三国演义到浒西游，洋洋洒洒篇大论来，年轻的纪平澜上就被引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故事。

但是老儿坏的很，讲了几天吊起他的胃了，就不说了。每个故事只讲一半，想知后面怎么样？书借给你，自己看。

纪平澜一开始觉得太麻烦，可又实在耐不住好奇，只好磕磕地开始啃书。

私塾的基础没打好，很多字他都不认得，但纪平澜贵在有毅力，肯持，看到不认识的字他就一个个拿笔记来跟先生请教，看不懂的句也反复琢磨，就这样慢慢地看书看顺了，还看趣味来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夜以继日，从小说传奇看到经文野史，到实事评论再到无所不看，中学几年就把先生家一阁楼的藏书都翻了个遍。

书看多了学业当然会步，但凡有步先生就当着全班夸他，纪平澜这人最听不得夸了，越夸就越发愤读书，一个聪明的人真的努力起来是很可怕的，几年时间他不仅把以前落的课程都补上了，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外地的大学。

所以纪平澜说国语老师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一都不夸张，纪平澜还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么个先生，他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到打架的混混。

能让纪平澜这么崇敬，何玉铭还以为会是个多么特别的人，结果真到了他先生家里一看，其实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而已，看那样至少有七十岁了，瘦的脸上老人斑清晰可见，稀疏的一把白胡，着瓜帽穿着棉大褂，正躺在院里悠然自得地晒着太。

老人姓张，大家都叫他张秀才，估计也真的是清末的秀才。乡人没有什么好路，就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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