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铭就笑着逗他：“来吧，如果你母亲还在的话，你正好告诉她：看，这是你的儿媳妇。”

他只比纪平澜晚生一个月，所以从小就被他的母亲拿来跟这个三哥比较，大一以后母亲更是经常指着他的鼻数落他没用、没息，连个丫鬟生的小都比不上。

他正回忆的时候，何玉铭只穿着一件单衣钻了被窝，在他枕边说：“在想什么呢，这么神？”

一来二去纪海川也不兴了，心想我肯对你好是看得起你，你一个丫鬟生的拽什么呀？但跟三哥打架他是不敢的，看着比他大好几岁的老大和老二都打不过他，纪海川就更不够看了。

纪海川倒是不想跟三哥比什么的，实际上他小时候还经常想找跟他年纪相近的三哥一起玩。不过三哥大概是一直以来被大哥和二哥欺负得狠了，对他这个兄弟也连带着没有好，不论纪海川是拿了玩还是零去跟纪平澜分享，都会遭他冷或者被一把推开。

他又想起他的房间正好在纪平澜房间的正上方，祖上留来的老房是木地板，有一年漏雨发霉外加老鼠咬，地板隙之间破了一个，不算大，倒更像是一稍微宽了一的隙，拿东西垫上就看不来。

“想我母亲。”纪平澜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捂在手心里，如实说，“在遇到你之前，她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现在他更想不通了，喜上男人就够奇葩了，照他们的况来看说不定他三哥还是被男人上，那得是什么心态？想到他英明神武的三哥有可能被那个小白脸何少爷当女人玩，纪海川彻底不淡定了。

对于自己的三哥，纪海川一直带有很复杂的绪。

当初听说三哥有喜男人的病，他还幸灾乐祸过一阵，觉得终于扳回了一局。等见到何玉铭，他再次被打击了个无完肤，找个男人都能找到这么有钱有势品貌上佳的，这也太打击人了。

了，就连墙上的每一条木纹都像是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让纪平澜不禁有时光倒退的错觉。

何玉铭笑：“你是在说，我比她还好么？”

这事以后慢慢研究吧，何玉铭回过神来，继续说：“我在这房里没有发现什么灵魂，你母亲死了有七八年了，肯定早就不在了。”

后来纪平澜被逐家门，纪海川反倒跟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常觉得空落落的。也许是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比了吧，纪海川可不想承认他其实一直羡慕他三哥，羡慕他从小打架也厉害，读书也厉害，爬得上他不敢爬的树，游得过他不敢游的河。

“这不能比的，你们好的方式不一样。”纪平澜望着天板缓缓地呼一气，看着在油灯隐约可见的白雾：“你说，人死了以后会有灵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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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母亲经常在那张老旧的藤椅上针线活，他从小穿的衣服都是母亲自己的，或者用老大老二的旧衣服改的，母亲还给他了十几年也穿不完的鞋底，这个守旧又本分的乡女人，只会用这方法来表达她的母。

不过三哥怎么会喜男人，纪海川一直想不通，以前他也因为好奇去看过勾栏院里来卖的半大男孩，只觉得娘里娘气的见了都恶心。

“如果灵魂是指残留意识的话，是有的，不过没有了的支撑，意识会在几天时间里慢慢消失，如果是执念特别的人可以撑得更久一。”

纪平澜一动不动地任他索吻，在何玉铭要有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迟疑了：“不行，在这里我总觉得……怪怪的……”

结果那话怎么说来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三哥从小苦到大，居然混了这么大的名堂，他倒是除了偶尔被嫉妒心重的母亲打击一自尊以外，从小被得顺风顺，结果大倒成了个碌碌无为之辈。

“嗯……”纪平澜的声音闷闷地，何玉铭见他绪低落，就凑过去亲他。

何玉铭顿了一，忽然觉得他跟人类的区别似乎也不大，只不过是一个信号更烈的灵魂而已，一旦失去了寄生的，也会同样地慢慢减弱直至消失。这样说的话也许两个之间其实还有着别的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也许是生活一直压抑，她不到四十岁就病死了，纪福歆不算刻薄，虽不待见至少也有钱给她治病，不过乡大夫平也就那样，所以本地人求神拜佛，总觉得生死有命，对于亲人的离逝，纪平澜也不能去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