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姨太太们更是把火上浇油一词发挥到淋漓尽致，最年轻的五姨太一看纪家败落了，立跟他要了一纸休书回娘家改嫁去了。三姨太更狠，卷走了最后一值钱的东西，跟家里的工私奔逃，据说他们早就已经狼狈为，不知给他这个老爷了多久的绿帽。

纪福歆差没被气得吐血亡，觉得女人没一个靠得住，剩几个要不是年老衰没地方去以及在纪家生有儿女，估计早跑光了。

于是很短的时间里，纪家就从过去的锦衣玉沦落到了如今吃了上顿没顿的地步。

没有了钱，就连临时租的房也不能住了。纪福歆只能带着大儿、房媳妇、孙孙女、小儿和三个姨太太落街，在四面透风的土地庙里度日。

落魄的日里纪家人算是看尽了人冷，平日里关系要好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看他们沦落到借钱度日，还很可能有借无还，便纷纷撇清关系。纪福歆为了借钱受尽了别人的尖酸刻薄，到后来即使他厚着脸去受冷，也再难借到钱了。

小儿纪海川倒是试图去工，不过多年的少爷生活养成了他手低的习惯，活不肯，细活又不好，结果找了一大圈也没人肯要他。几个嫁去的女儿一看他们得罪的是乡，怕连累到婆家，也不敢跟他们来往。

生存的艰辛让纪福歆一仿佛老了十几岁，看儿女没一个能指望的，纪福歆实在走投无路，无奈之想起了家里的老三。

央人一打听，才知老三改了名字叫纪平澜，读完军校来后在外地当了军官，手着一千多号人，大名还上过报纸。

纪福歆实在觉得没脸去找他，以前把他赶家门，现在人家靠着自己飞黄腾达了，又要腆着老脸去结他了。可再丢脸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一大家挨饿吧，尤其是一对孙儿还那么小。

一个女儿偷偷卖了首饰给他们凑了盘缠，一家人就千里迢迢地往纪平澜驻防的清河镇去了。

虽然先前送了信，可是纪福歆也拿不准纪平澜会怎么对待他们。想想也觉得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对老三好过，以前老三跟其他兄弟妹起冲突他也都是不论青红皂白就说老三的不是，如今去投奔他，还不知老三会给他什么脸看。

如果只是羞辱他们一顿也就算了，为了儿孙不挨饿，他一张老脸可以拼着不要，可他们之前都已经断绝了父关系，如果纪平澜铁了心不认他这个爹，到时候一家老小落异乡，盘缠也用完了，那才真不知该怎么办。

就这么忧心忡忡地到了清河镇，一家人商量了一，决定让小儿纪海川面去找纪平澜，家里唯一跟纪平澜冲突比较少的就只有老四了，由他去的话纪平澜也许还多少会顾及一兄弟面。

结果纪海川到了镇外的独立团驻地，连纪平澜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哨兵撵了来，说什么“我们团哪有这穷亲戚”。

纪海川没办法，回来跟老爹一说，纪福歆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他们这一路奔波过来早已跟满地的难民没什么两样，也难怪别人不让。想了半天，纪福歆也没想什么别的办法，一家人只能在棚改建的民窝里安顿来，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他们用仅剩不多的钱买了些窝，就着井分着吃这宝贵的粮。如果今天再见不到纪平澜，那他们也只能去施粥棚排队，靠清汤寡的小米粥维生了。

两个小孩已经很时间没见过油，哭着闹着要吃，儿媳在骂，几个姨太太在哄，吵得不大的棚里飞狗。

混惹来了几个要饭的泼无赖，说他们占了别人睡觉的地方，抢了他们的吃还把他们赶了棚屋。

纪海川哪受得了这样的气，一怒之跟他们打了起来。大儿纪海山大烟得跟个鬼似的，一脚就被人踢到了角落，几个姨太太和儿媳妇在一边大喊打人了，两个小孩吓得直哭，可是本没人理会他们，周围的民们只是麻木地看着这场混，对这些四面八方逃难的人而言，杀人了都不是什么怪事，打人就更是连围观的兴趣都没有了。

纪海川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倒在地，只能抬着胳膊边挡揍边喊：“你们敢打我，独立团团是我哥！”

“那委员就是俺爸！”泼们哈哈大笑，继续拳打脚踢。

纪福歆心疼小儿挨打，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杖就要上去拼命，却被人一把推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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