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想起一句说一句，似是已经不厌其烦地重复过很多次了。

萧问认真地听着，清冷的眸里，有薄冰破碎的脆弱。

此后的夜里，他无数次念起。

“那个人呀，就站在那棵树的，这么看着他等。原以为多无，没想不多久他自己就来了。”

碧落黄泉，只有这里他还没有来过了。

可是，咒语似乎并没有多少作用。

小敛了笑，柔和怜悯地看着他：“神君您猜，他怎么说？他说……”

夜驻足，天上忽然飘落几盏淡黄的。

随后，小又枝招展的笑起来，媚怨带嗔：“你说说，多过分。从来听人抱怨酸甜苦辣咸的，第一回 有人说淡，真是个无的男人。”

他怕这半步之后，成神的他又凝新的法了，把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尽

桥熬汤的孟婆是个俏丽的小，没事便与他搭几句话，便是他不回应也自顾自说得闹。

小神复杂：“他说，你的汤太淡了。”

萧问失神：“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这都不行吗？

说那个人生得俊，她见多了相红尘，遇着那人也不自禁心动神迷。

那个人还说，会在尽等他。

“那人便牵着桥痴痴迷迷的人，一步步走向了回盘。随后却独自一个人回来了。”

有一回小说：“这十方地狱原也没什么新鲜有趣值得说的，每日里的恩怨仇多了，天上的仙君圣人，界的修罗，沾上了业力，也跟凡人并无二致。跟你一样痴心执着的也不少见。这都不新鲜。唯有一回在这里见了一个人，我却怎么也忘不了。”

师尊明明没有骗过他的。

萧问静静地闭上，靠在树上，念着那句能破解一切厄业的咒语。

那株树很很大，淡黄的慢慢悠悠的飘落，像极了渡。

“他再来的时候，这里也有一个人，喏，就像你现在这样，就这么痴痴的等着，不肯过这桥。”

萧问，又，目光却无神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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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年，萧问不知不觉走到了冥府的奈何桥。

萧问摇，声音清冷空寂：“多谢，我不敢。”

小似笑非笑，目光一瞬有些凉薄：“你知我怎么想吗？我呀，在这里见多了似您这么等来等去的，心里一直只当是老掉牙的笑话。凡人便也罢了，受于天命，只能如此。您说您等上几千几百年的，为什么不脆直接飞升了，三界六任意来去，找什么人找不到？”

说那个人跟闭关去了的十方殿主过一个易，了回百年。

想起那个人为他殉祭刀，神那样温柔：“你是孤星，我也是孤星好了，从此以后都与你在一起。”

我你，我你……

“端了我一碗汤，走到桥上等着的人那里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笑。”

·

他再也找不到渡城。

小笑着摇摇：“两个人你一我一喝完了那碗汤。”

“走到我边的时候，又要了一碗汤，一一喝完了，对我说……”

所以，是不是，他等得还不够久？

连他们的十方殿主沾了厄业，被域外神明差夺舍，不得不闭关千年修心，都敢拿来取笑。

——“我对他无，就是最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