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逾“哎哟”一声，笑：“你还是歇歇吧。别给都兰件衣裳，别胳膊伸袖，没地方钻

杨盼撇撇嘴：自然是想不通那一世的他，怎么舍得杀妻咯！那一世的她是骄纵蛮横些，也不太关心他的受，但是两个人的还是真的。他到底受了怎么样的胁迫，最后要把剑.她的膛里，还抱着已经死了的她哭得伤恸绝？

罗逾转离开。

“你这话没理……”罗逾皱着眉说，“他万一是一时想左了，我同意了，他要是后悔了又怎么办？”

她摊摊手：“反正你也只有去对吧？所以咯，你父汗如今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他怕会被你控制着，他就是想死，你都不肯。”

“想不通什么？”

森然。褪去了那些不可视的悍然威严和鸷沉郁，他突然看上去苍老起来，淡褐的珠里结着一层褪不去的霾雾光。

杨盼看着他半天，终于说：“没什么好嘲笑你的，只是想不通……”

“我阿娘给我的！”罗逾骄傲地说，“你啥时候给都兰也一件？”

“呃……”杨盼缩，瞥了瞥他似笑不笑的揶揄神，不由伸手到他上拧了一把。

叱罗杜文喃喃的声音从窗里逸来：“思静……若能重生一回，我或许还是那个我，你却可以选择不一样的你……你的一生，你来选……”

但这话没法儿问啊。这一世，一切都变过了，从她复生的那一瞬间起，时间在悄然改变着一切，从来没有什么既定的命运，命运都是人造就的。

他洗过澡后，带着一件小衫上了床榻。

杨盼看了看说：“这是你给都兰准备的衣服？致是致，不过为什么不用喜庆些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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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不由给她逗得莞尔：“他才不我房闱的事呢。”然后把父亲的心态告诉了杨盼，叹气说：“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拜他所赐；我那个已经全无印象的阿娘，也是因他而死。我是恨他，但是，也不愿意他死。”

他大概自己觉得自己优柔心，看着杨盼小心说：“我这个人就是这个病，他哪怕对我有一丝丝来，我就不忍。你实在要嘲笑我，就笑吧。”

罗逾靠着引枕，一手揽过杨盼，一手细细地摊开小衫欣赏着，嘴里说：“这是我小时候穿的。”满是自豪。

杨盼哄小孩似的拍拍罗逾的肩膀：“我是想不通你怎么不明白你父汗的最后一句话：人哪，最痛苦的不是忍饥挨饿，也不是经受鞭捶，甚至不是被求而不得的折磨，最痛苦的是自己无法自己的主！你看看你阿娘当年就是无力主，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一步步走渊；你也是被你父汗控制着，不得不俯首帖耳，他叫你挨一顿毒打你就只有挨，叫你杀西凉公主就只有杀，叫你冒死征你就只有去，若是叫你……”

“唉，事缓则圆。”罗逾也无计可施，也不知这条歧路该怎么选择，好在看着杨盼总能忘忧，他说，“咱们也早些用膳就寝吧。”

“哟！”杨盼说，“看不！你来南秦的时候穿的尽是半旧衣衫，料也一般般，就是个净。原来小时候有这么致的衣服穿！”

“那我就不知了。”

罗逾回到寝，神恹恹的，皇后杨盼觑觑他的神，过来给他着肩膀问：“怎么了？你父汗你纳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