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症难消，之后还要再去复诊，规定他不许烟，清淡饮，早睡早起，健康--生活。

女儿说得越多，老苏的嘴就咧得越开，他一边笑还一边叹气：“我就说不用来看，就是咳嗽，多吃消炎药就行了。”

老苏原来是不烟的，苏南的妈妈走了之后，他就开始烟了，还越越多，苏南问了宋阿姨，说他现在烟瘾很大，一天要两包才勉过瘾。

苏南久违的跟爸爸撒起来，只有宋阿姨小北不在的时候，她才会这样，老苏兴得不得了，拍着女儿的手：“好好，戒了戒了。”

可还没把老苏送到家，他的烟瘾就犯了，苏南赶单了一堆戒烟糖又买了电烟，还给老苏买了白金银煮喝。

苏南埋忙这个，车到了胡同，天已经黄昏，老苏要留她在家住，苏南顿住了，她睡小卧室，小北睡哪儿？已经几年没过家门了，她很不自在。

夏衍上接话：“我在总公司附近有间公寓，想要重新装修，想带南南去看看。”

老苏笑呵呵的：“你们忙你们的，装修是个功夫活，平常要是不能看着，就给我，我闲着也是闲着。”

苏南答应了，这老苏就更兴，他自己背着手溜达回家，苏南从后视镜里看见他有韵律的摇晃脑，一就了眶，已经很多年没听老苏哼哼过京戏了。

夏衍瞥了她一，看见她底有泪光闪动，从袋里摸纸巾递过去。

苏南一张在睛上，把心里涌动的悲伤压去，夏衍突然低声解释：“董丽娜跟我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不在一个州。”

如果不是今天苏南特意提起，他早就不记得这个人了，两人分手，并不是只有苏南一个人伤心。

他刚去国，压力很大，专业书籍一堆一堆摞在他面前等他去啃，他还必须要拿奖学金，要的事这么多，没有余力去关注别人。

董丽娜确实到他的学校来找过他，可几次之后她就不再来了，在国这几年，两人本就没有联络。

苏南看向他，他没有回过来，夏衍是从来不骗她不哄她的，只要是他说的，就是真话。

“那她为什么发你的照片？”苏南耿耿于怀。

董丽娜发过许多她在夏衍学校里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夏衍的背影，苏南一就认来了，他抱着一叠书，走在校园林荫里。

这张照片一就戳破了苏南的玻璃心，让她知她离夏衍这么远，而夏衍本就无暇关注这些，他都不知董丽娜曾经拍过那些照片，还把这些照片发了来。

年轻的苏南绝不肯拿这些照片去问他，哪怕是喝醉了大骂他的时候，也咬着不肯说半句示弱的话。

可她现在问了，既然要算帐，就把留在心里不能释怀的一切问题都问个明白。

“你应该去问她，我不知她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夏衍皱起眉：“你当时怎么不问？”

苏南不说话了，太落去，余晖照车中，并排坐的两个人都被勾勒一明一暗的两张面孔。

“你不相信我。”

“是。”苏南声气，她刚刚还眶泛红，柔顺地像只猫咪，现在像炸了的刺猬：“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在我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连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无法向我保证，我为什么相信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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