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从何聊起？聊完了，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他迷迷糊糊睡去。

“看不到路不妨碍走路啊，走一步看一步呗。”

“阿禾跟你走得越近，受你恩惠越多，以后被连累的几率也越大。至于唐，还是别那么衷去牵线了吧——一个关，一个关外……趁着他们互相还都没真生觉来，冷理吧。”

昌东回。

叶西没再问，只是走上来，伸手搂了他一，低声说：“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咱们当面锣对面鼓，一五一十摊开了谈，不论后果怎么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事接受不了的……我等你找我聊。”

昌东用冷洗漱，但洗完了，人没清醒，反而更恍惚了。

……

昌东说：“……现在形势不明朗，看不到路吧。”

昌东不知该说什么：“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我也睡了。”

“他不是陪阿禾去了吗，气得够呛，说对方就是没事找事。现在阿禾哑了，他担心咱们走了之后，阿禾会受人欺负，想让我拜托赵观寿，让他对阿禾格外照顾。又起了个想法，建议说能不能朝赵观寿要一对代，辅接到阿禾嘴里，主也让阿禾保，这样，她既能说话，又不会受人控制了。”

梦里，外很冷，风很大，而很轻——风从窗里挤来，啊，把他整个人都卷走了。

“万一没路呢？”

“李金鳌跟我说，你白天去外散步，散了很久，这黑石城里，我看着也没什么景……是不是什么事了？”

叶西说：“你今天怪怪的，你从来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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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回去，正想关门，叶西指了指他手里的牙杯：“你不是来洗漱吗？怎么又睡了？”

昌东沉默。

叶西抬看昌东：“我怎么觉得，你今晚上说话，悲观的呢？”

那是方向，他不断地走。

想法是好的，昌东先不说自己的意见：“那你怎么想的？”

是，拄拐也能走条路，爬也能爬条路，但那多辛苦啊。

昌东心里叹气，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颠三倒四的：“有糊涂了，那我去洗了。”

他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走了没两步，叶西忽然叫他：“昌东。”

叶西说：“我只听说过没的，没听说过没路的。退一万步讲，哪怕真没，拄拐也能走条路来啊。”

好不容易走近了，止不住骨悚然：那束亮，像舞台追光灯的打光，四面却找不到光源，是凭空生——光里围坐着十八个

叶西说：“那当然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举手之劳的事儿，嘛不答应啊，说不定这样一来，阿禾对唐心生激，我还能促成一对儿呢。”

躺在床上，想到叶西那句“我等你找我聊”，不觉苦笑。

他不习惯说谎，但那么多真相，又吐不去，犹豫成了鲠，都在了里。

昌东说：“你尽去跟赵观寿提，他一定会答应的，会不会真的去办就天知了。而且你也大致知自己是什么份，赵观寿现在对你客气，只是权宜和表面，未来一旦清算，翻脸不认人的。”

然后，他跋涉在漆黑的沙漠里，手里擎一支燃起的白蜡烛照明，很远的地方，有一块亮，像一泓发光的，又像月亮栖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