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倒空了一个手提包，挎在肩上就冲了路基。

天尤其蓝，大朵的白云压得很低，远黑褐的戈山泽分明，像视觉冲击力极的油画，横亘于一片无人的死寂之中。

昌东不动声：“你呢，你回去吗？”

“正常，养着吧。”

她忽然想到什么，纠正自己的说法：“也不对，你只搜找了一小片区域，也许继续找，会有收获的。”

叶西抬看他：“现在来了——我就问你，你还回去吗？”

昌东摇：“未必。”

近些年戈玉销，不少人专门开车戈滩捡宝石，譬如宝石光、金丝玉、白石，光网上总结来的捡石路线就有十六七条之多，甚至还有诀，什么“xx村往南17公里，左拐3公里有玛瑙，右拐2公里有化石”。

“我们白龙堆的当晚，起了沙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况，所有人、整个营地，已经2号白龙堆。”

昌东斟酌着该怎么切。

“你觉不觉得，我们白龙堆之后，两天风沙、两天和外界失联，又发生了很多解释不了的怪事，其实是因为，我们了另一个白龙堆，姑且把它称为2号。”

近中午时，昌东停车，唐从手台里听到他的声音：“要捡戈玉吗？这趟不能让你空跑。”

“现在信了？”

他睛都有，了张纸巾了，又擤鼻涕，有再世为人的觉。

叶西坐到地上，舒展了一和手臂，在车上窝得时间太久，浑不舒服。

昌东看到她脚上的白纱布：“伤怎么样了？”

叶西笑：“当然回，别忘了，我哼过那首歌，也开过那消失的棺材，白龙堆不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在我看来，都是在引我回家，倒是你，连孔央的影都没找到……”

说完衔接也不确切，应该叫暴衔接，他第一次查看车辙时，曾经发现自己的胎印在距离营地一公里忽然断掉——那里或许就是接。

昌东既然说了不让他“空跑”，必然是把他带到了好地方，唐喜望外，连连：“捡！捡！”

——

“一直以来，罗布泊盛行很多恐怖故事，但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路：神秘的失踪，夜晚行车时忽然发现多了一辆，在绝不该有人的地方发现了村，次再去，再也找不到了……网上一搜，到都是。也有人给各解释，说得最多的是平行世界，那时候我不信。”

昌东在她边坐，车侧有影，恰罩住上，却伸在外，太直晒——两个人都是一半凉，一半，一半晦暗，一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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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东倚住车，指远唐欣雀跃的影：“唐够贪的啊，我心说他能捡个一两块，赚个万八千就可以了，结果他背了那么大一个包。”

昌东了车。

“还行吧，早上我又换了一次，没再血了，但也没好的迹象，伤还是漉漉的。”

他用手在地上画了个圈：“这是我们的营地及周边就近，它没有发生改变，1号和2号白龙堆，都是可以和它完衔接的外围环境。”

很多人把罗布之旅称为“探险探宝集于一”，说探宝是找古城遗迹，那其实是开玩笑，更确切的，是指去戈滩上捡玉石。

叶西奇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