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孟今古满心不愿，又不好回绝，磨磨蹭蹭到昌东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营地那忽然有人暴如雷。

关一步血：我再也不能关回到大汉了，回去就没命了。

——

他又画了个反向的箭，从“西域”打向“西汉”：“这是关。”

连今天这一辑的主题都想好了，盛世楼兰。

叶西斜乜他：“有问题吗？”

但今天这难伺候的程度似乎尤其，连摔锅的声音都来了。

昌东说：“过去看看吧。”

叶西消化了一会，心里蓦地一动。

昌东觉得奇怪，这倒正好给了孟今古开的机会：“那个摄影师老钱，脾气可暴躁了，动不动就骂助理，打光不对也骂，机没调好也骂，艺术家都这样，难伺候。”

昌东俯过来，在册上画了条箭线，从“西汉”打向“西域”，说：“这是关。”

乔娜很不客气：“有事冲我来，别怪小冯。我让他帮忙的。”

她坐起来，细看册上的图。

昌东看老钱得壮，却跟乔娜一个姑娘家赤眉白，觉得有好笑，对说：“别拦着他，你松开，他不敢打人。”

又看乔娜：“怎么了啊？”

他知孟今古只是听差，真正拿主意的是：正好过去劝劝他，营地外不安全，不适合外拍。

昌东说：“这样的话，那首歌谣就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和棺材上的画，也能匹了。”

走了灰八，来了豁牙，风格果然不同：太都老了，还没有开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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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因为何原因，被迫着披枷了玉门关，东返无望，久而久之，只能把异域当家。

这样一想，玉门关好像是个牢狱啊。

刚到跟前，就看到拼命拉住老钱，跟他对峙的居然是乔娜，手臂张着，护住后的摄影助理，那助理二十，个不，得老实的，一脸苦相。

哪我关泪潸潸：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想来，但皇帝只顾自己风快活，本不我泪满面。

“我们都有先为主，一直以来，我们生活在地，想当然地觉得，关是往外走，关是往里来——但是，如果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已经以关外为盘距地，那么，以自我为参照，他们中的关和关，跟我们是正好反过来的。”

但唐不是说了吗，放犯人，没有放到边界之外的，而且汉武帝治，疆域不可谓不广，他嘛的，在玉门关外建一个牢狱呢？

倒是孟今古营地一片腾：今天天气太好了，这光线，绝对能大片。

那歌谣，是以那群人的吻唱的，追忆画上那段往事。

老钱吼：“你懂个！脸不脑，你知那机多少钱吗？”

另一个模特和化妆师站在边上左右为难，这不比和豁牙吵架立场明确，自家营地，不好站队。

乔娜圈一红。

叶西喃喃：“又不是没去过玉门关遗址，就是个黄土台，画这么认真嘛？”

心圆标安，亦即今天的西安，西边写“西域”，界线上，矗立一座大的关城。

他孟今古去找昌东取经：“你不是说你那朋友对白龙堆很了解吗？问问他哪里景观最好，我们过去取景。”

事得从昨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