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谁不怪？你不怪吗？还不让他有怪？”

昌东失笑，顺手关掉车灯。

前座的空间比后座局促，他，蜷着不太舒服，前黑成一片，很多事反而走灯一样在脑里转：穿着怪异的影人，了那么多血的灰八，还有叶西那句“过来把人抬走”。

“西？”

叶西顿了一会儿才说话：“我跟你很熟吗？”

昌东说：“叫你叶西的话，每次都要说三个字，太累了。”

叶西居然觉得这个理由并不牵，就像“昌东”这名字，叫起来是比“孟今古”要方便。

“有事？”

“有些话，想说给你参考一……我觉得你不像是在正常社会环境里的。”

叶西翻了个，朝向他的方向，尽并不能看到他。

车里很静，两个人的呼声，沉稳的和轻柔的，在看不见的地方碰，又归于沉寂。

“我从小到大，接过格不同的异，有文静温柔的，也有大方泼辣的，彪悍的也有，不止一次把老公打哭……”

“但所有这些人，不个多独特，一举一动，都还是在一个框架里，不会格。”

“拿那旗镇那件事来说，整治药的嫖客，把对方脱光了挨冻，我不少异朋友也得来，甚至会拳打脚踢——但没有人会窗大敞一走了之，因为这样很可能导致对方丧命，法律意识就是一个框架，但你没有，或者说，你有，但你无所谓。”

“你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敦煌那次，我付钱请你帮我解决麻烦，你直接要跟对方打；灰八隐瞒真相，你说要‘打到他说’，这同样不是我熟悉的准则框架——还记得乔娜跟豁牙起冲突吗，一开始骂得不可开，然后要报警，我不敢说这程规范，但至少正常。”

“现代社会，解决问题有很多方式，动手最直接，也最后患无穷，但对你来说，这甚至不是选择，而是第一反应。”

叶西静静听着。

“还有今天晚上，灰八暴死，所有人都吓傻了，只有你若无其事说了句‘把人抬走’。普通人再大胆，也不能对死人无动于衷。”

正常社会环境里大的人，不会有她那样的格，但又不能说她和社会脱节。

……

昌东渐渐睡去，顿黑甜的那一刻，脑还萦绕着那首歌谣。

——关一步血……哪我关泪潸潸……

到底是要关还是关呢？

……

黎明时分，他陡然睁开睛。

车窗外平静极了，没有风，晨曦渐渐泛起，少有的好天气。

——

叶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笔尖划抹纸面。

她艰难地睁开，勉力撑起：昌东低着，正拿笔在册上画画。

叶西躺回去，有不耐烦：“你不困吗？一大早的，画什么影啊。”

只要他是那个姿势，她就总觉得他在刻影，抑或在和影相关的事。

昌东把册递给她。

叶西叹气：早知不吭声了，不吭声，还能多睡会。

她懒懒接过来，只睁开一只睛看画：“什么？”

依稀看明白了，是手绘的极简疆域图，细细几笔迤逦开的线条是分界廓线，东边写“西汉”，“几”字形的黄河边角，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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