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去聊，看能不能个朋友。”

叶西说：“如果你是要去放狠话，是不是我去更有效果些？”

她刀柄提起来，笑得温柔无害。

确实，如果想放狠话，夜的荒漠里，车上走一个拎刀的神秘女人，这场景，是人都会先提防三分。

昌东说：“你消停吧，人家有枪。还有，能不能趴？我不想让人知我车上还带个漂亮女人。”

大概是因为话说得顺耳，叶西很合，往矮了，视线只跟挡风玻璃的最沿平行：“那你去吧，不行了再叫我。”

到底哪来的自信，昌东懒得理她。

他在手箱里拿了包烟，打开车门。

了车，先两手空举，示意没恶意，然后大声喊话：“我走一半路，带上烟，要是不介意朋友，您给个火吧。”

拦路的车里，领的是辆陆风X9，后座的男人正对着小圆镜拿牙签剔牙，听到声音，一抬，说：“呦，懂行的啊。”

他顺手从边上摸过打火机，扔给要车的人：“过去看看，要讲礼貌啊。”

——

昌东目测和对方的车距，走到一半停。

过了会，对面晃晃悠悠来了个人，黑痩，脸上都是褶，看起来像个工地务工的，斜背着柄土枪，到了跟前，斜他一，问：“什么来的啊？”

这人脖上挂了个对讲机，上亮绿，开着，对答应该是让真正事的人听的。

昌东了烟过去。

“收尸的，都不容易，能不能松松袋敞个，我事，也不耽误您发财？”

有些人在罗布泊遇难失踪，家属很执着，会雇专门的人来找，俗称“收尸的”，确实不容易，一来死者为大，二来这样的车没油，不是特别穷凶极恶的，都会放一码。

过了会，对讲机里有人发话：“给火吧，要两瓶算了。”

这里说的“两瓶”，不是真的要，黑话，意思是捞好。搁别，会说“要两斤算了”，但在罗布泊，最金贵，拿“要两瓶”来指代，也算地域特。

那人掏打火机，给昌东烟，上了又接过来，衔自己嘴里，糊不清问他：“车上有酒吗？”

“有几罐黄啤。”

“我看看。”

那人就往车边走。

叶西半缩在车座上，看昌东跟对方聊上，又看到烟的小火苗在风里抖，觉得有劲的——有人能险里过，有人却被扒得都不剩，打的确是门学问。

不过好像也不是很乐观，那人怎么过来了呢？

唐也慌了：“西……西，这什么意思啊？东哥把我们卖了？”

时刻想卖人的人，总时刻担心被人卖。

叶西也搞不懂，不过“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的理她还是懂的，再说了，不论输赢，风度很重要，总不能人到了跟前，她还缩在车座里犯怂吧？

她揿车窗，抓住车的防杆借力，腰，蛇一样从窗探大半个，稳稳坐到窗沿，一手扶车架，微微斜后倚，半的发被风得遮迷了。

灯光都打住她，半幅天地迷离，一妖气。

那人猝不及防，抬看她。

叶西伸手把发拂开，问：“怎么说啊，这到底是谈拢了，还是没谈拢啊？”

那人打量了她一回，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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