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吗？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

也许期待着，某一个有月亮的晚上，车停，会看到不远的沙坡上坐着神悲伤的孔央，尽他再也不能靠近她，尽她只是一缕单薄的鬼魂。

然而都没有。

那些车的、放骆驼的、还有零星打猎的，总是不厌其烦地向他描述着戈荒漠的可怕，比如一场沙暴过后，你会发现被风翻的、不知死于哪一年的尸；再比如这里有着神奇的磁场，再先的仪到了这里，也会失去效用。

还有一次，在一个叫“一家村”的村边，那个就着咸碱洗衣服的老婆，居然齿糊地跟他提起了玉门关。

——我婆说哈，有那么大一个城，玉馒（门）关，被风化了……

——但是那么多年，从老久到现在，那个玉馒关，早就活了。

——半夜里，呼啦刮大沙暴，你要把馒关好，不能到野地里哈走，你哈走，你自己都不知，就会走到馒里去。

说到这里，神神秘秘，瘪的老嘴翕动着开阖：“玉馒关，也叫关嘞……”

……

风越来越大了，昌东疲惫地闭上了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厉的风声里，隐约传来一声枪响。

——

昌东迅速翻坐起，拉开帐篷门来，风很大，沙粒在空中飞，有时斜过面颊，在脸上留一两缕尖细的疼。

昌东站到迎风向，屈膝，侧了去听风带过来的动静，叶西也探来了：“昌东？”

他示意她噤声。

仔细听，有稀薄而隐约的哭喊，还有车被重击的金属声……

昌东心一凛，回低声吩咐她：“收拾东西，上。”

又大步走到唐帐篷边，伸手抓提帐篷的斜撑架，几乎连人带帐篷提起来：“起来，事了。”

顿了一两秒，拉链门拽开，唐几乎是从里来的，夜里突然被惊醒，再加上听到那样的气，恐惧尤甚：“东哥，什么事了？”

“可能是抢劫，手脚利索，赶快。”

唐心砰砰的，手心一把汗，也顾不上收拾了，所有东西搂起来，没没脑就往车里，扎营时至少了半个小时，现在暴营，两分钟就搞定了。

回检视有没有漏的，两条还像筛糠样发抖。

听到昌东跟叶西说：“可能是抢劫，也可能是盗墓的顺便搂财，抢劫不走单，一搂一条线，我们这里应该被踩过，再待去有风险。”

有同行曾经跟昌东提过，罗布泊每年都有人失踪，但了事，不一定全赖无人区条件艰险，毁尸灭迹的事儿，人也能——有些非法采矿的，或是盗墓的，心狠起来，会盯上过往的单旅，发笔外财。

唐胆小，从没经历过这场合，再加上风雅丹怪声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心脏骤停：“东……东哥，我们报……报警吗？”

“可以啊，警察车开来，估计要明天，还指不定能不能来。”

唐哆嗦着咽了唾沫。

从前老嫌城市里拥挤，现在才知，挤有挤的好，警都分钟计，可在这里，吼一嗓救命，天地都不应你。

叶西问：“那现在怎么办？”

“两条路，第一岔开方向开车走，这里空旷，但开夜车要亮灯，大晚上数里外都看得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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