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砚着她的脚踝，拒绝了她的挣扎。然后将她小脚上脏兮兮的锦袜脱来，才将小小的绣鞋为她穿上。

他重新回到方瑾枝边，抬起她的脚。

公主正在阁楼三层里的一间书房

陆无砚站在不远看着她，只要靠近她，他的嘴角总是会不由自主微微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瑾枝。”

方瑾枝疑惑地低，这才发现她跑得太快竟是跑掉了一只鞋，而且她竟是浑然不觉。

“嗯？”

“嗯。”陆无砚缓缓闭。

“我、我自己穿……”方瑾枝扭地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因为她跑过来的时候锦袜染脏了污泥，她担心陆无砚厌恶。

她又拉了拉陆无砚的衣襟，低低央求：“去嘛, 去嘛。哥哥说等他回来了就带我堆雪人，要在院里堆一个我。可是哥哥不会回来了，三哥哥陪我好不好？”

“三哥哥有冷。”

说起这个云席林倒也是个奇人。他不到而立之年官居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左相，从政才能前无古人。十年后辞官剃度，青灯古佛十载，而后几十年闲云野鹤、四游历。每一次再现在众人面前，必是又换了个份，一些惊人之举来。

陆无砚将方瑾枝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横斜的垂柳枝上。

陆无砚果真陪着方瑾枝在垂鞘院里堆起一个雪人，方瑾枝还让阿星回自己的小院拿了一件她的旧斗篷，围在小雪人的上，鹅黄的小斗篷在光泛的光。

陆无砚的视线落在方瑾枝的脚上。

砚走得很快，方瑾枝小跑着才追得上他。她上气不接气地说：“我、我看……看见……三哥哥……三哥哥不开心……”

方瑾枝想要把自己的斗篷脱来给陆无砚，她去解的斗篷系带，却一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太小了，陆无砚本穿不了。她有些疑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好。”陆无砚受不了她这个样，把她从树上抱来, 也没放她来，而是抱着她往回走。他忽然觉得命运对他不薄，他有了重生的机会，就有了改变命数的机会。他所在意的人都在活着，不像怀里的小姑娘家人几乎都不在了。

第27章 忠心

这一世，他会倾尽全力让所有人都好好的。

“在这里等我。”陆无砚转，沿着两人来时的路折返回去，终于在不远拾到了方瑾枝遗落的鞋。月白的小鞋上绣着大片浅的木槿。

“三哥哥，我们去堆雪人吧。”方瑾枝说。

云席林站在远林间的凉亭里, 审视了一会儿陆无砚。一双古井不波的眸忽然起了涟漪。他转，去找公主。

陆无砚已经上前一步，抱住了方瑾枝。方瑾枝愣了一，忙抬起自己的小胳膊，抱住陆无砚的腰，说：“对哦，抱抱三哥哥就不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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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砚笑：“小孩。”

方瑾枝嘟了嘟嘴, 不甘心地嘟囔：“我本来就是小孩。”

方瑾枝的睛净净的，带着一小小的企盼。

方瑾枝站在和她一般的雪人面前, 摸了摸雪人的脸，又对着雪人抿笑起来。

忽然雪了, 方瑾枝抬手，用小小的手掌接了一片雪。

还好, 她还有他。还好，今生不会再偏执、别扭地对待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