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摸了摸耳边垂来的丱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谢谢三哥哥。”

“好了。”陆无砚欣赏着自己的手艺，似十分满意。

陆无砚没有继续追问，他把方瑾枝抱到膝上，将她胡绑起来的发拆了，又以指为梳，轻轻给她梳理着发。方瑾枝的发从他的指间划过。又又顺，还带着一淡淡的清香。

“谁敢欺负你三哥哥，嗯？”陆无砚眸中倦意散去，染上几分笑意。

陆无砚晨间十分嗜睡，也向来没有吃早膳的习惯。所以烹和茶见他一早起来要膳，都吃了一惊。得知是方瑾枝来了才暗一句：怪不得。

“好！”方瑾枝大声应了，小心翼翼地递过勺，一一喂陆无砚吃。

陆无砚还没开拒绝，方瑾枝又吃了好大一甜米粥，故意咂咂嘴，说：“可好吃啦！三哥哥尝尝！”

“三哥哥，你不吃吗？”方瑾枝咽好大一甜米粥，问倚靠在卧榻上的陆无砚。

陆无砚垂眉凝神，不过一个简单的梳，竟带几分虔诚的味来。他的动作很仔细，将方瑾枝的每一发丝都梳理好。他的动作又很温柔，像是怕扯疼了她，小心翼翼。等到将方瑾枝的发都梳理整齐了，才用手指将她的发平分开，从方瑾枝手中拿了石青的绸带在她两侧系结成两大椎，又从髻中挑一小绺发，垂来。

因为陆无砚从来不用早膳的缘故，烹端来的早膳全是照小孩的味，净是些甜甜糯糯的东西，并且只有一副餐。

“谁担心你了！”方瑾枝别别地别开脸。可没过一会儿，又低着小声承认了：“是呢，担心三哥哥被人欺负。”

方瑾枝将这一幕看在里，等到烹退去以后，

瑾枝是在担心我吗？”

方瑾枝想说凶的公主啊！可是想着公主毕竟三哥哥的母亲，她就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扭地说：“反正三哥哥没事就好……”

“你是不是每天不跟我说十几遍谢谢就不舒坦？”陆无砚将她放到一旁，披了架床边衣架上的裘衣走去吩咐烹端早过来。

她知陆无砚对净整洁有着极度的要求，心里想着一次绝对不要糟糟地现在三哥哥面前才好！

烹端着膳后用的几糕来，乍一看见这一幕。她一惊，双手一颤，举着的托差脱手而落。她勉压住心里的震惊，将托上的几小摆在桌上。又跪在一旁，用帕将桌上沾到的渍仔细净。

看着方瑾枝角漉漉的，还粘了一汤，陆无砚拒绝的话就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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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方瑾枝来再挨了冻，陆无砚破例让烹将早膳端了他那连茶都不会放的寝屋。

“嗯，是好吃的。”陆无砚打了个哈欠，合着睛，懒洋洋地盘坐在卧榻上。他又用裘衣裹在上，意味地说：“以前总是喂瑾枝吃饭，今天太累，瑾枝也喂我一回？”

方瑾枝瞅着桌上没有别的筷，刚想喊烹再拿来一副。她手中的勺忽然一沉，原来是陆无砚探过来，将她勺里还没来得及吃的甜米粥吃。

“嗯！”方瑾枝重重，自己吃一，喂陆无砚一。两个人用着同一个勺。

陆无砚探手，将方瑾枝角的米粒抹去，柔声说：“瑾枝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