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顿时苦恼，担心不已。

“走，我要去看看三哥哥！”她掀开被从床上去，来不及穿鞋，就小跑向梳妆台，等着卫妈妈给她梳。纵使卫妈妈已经格外动作麻利了，方瑾枝还是嫌弃她慢。

“去给我打、拿衣服，我自己梳！”方瑾枝从卫妈妈手中夺走了梳，将发胡拢了拢，就用石青的绸带绑了起来。

卫妈妈抱着方瑾枝，一路被她着终于到了垂鞘院。卫妈妈刚一把她放来，方瑾枝就提着裙小跑去。

“三哥哥！三哥哥！”方瑾枝一脑冲正厅里，博山炉里烧着淡淡的熏香，可是并不见陆无砚的人影，就连烹和茶也都不见踪影。

方瑾枝跑到寝屋，她敲了敲门，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睁大了睛往里面瞅。好像窗边都遮了厚厚的绸帘，屋里很暗，什么都看不真切。方瑾枝刚想退来，就隐隐听见了两声轻咳，还有翻的声音。

“谁在外面？”是陆无砚有些惺忪的低沉声音。

“是我。”方瑾枝应了一声，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去。只是站在门外说：“唔，三哥哥在睡觉吗？我不是有意吵醒你的……”

“没事，来吧。”屋里响起一阵穿衣的窸窣声，又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陆无砚停在脚架旁，了灯，烛火将整间昏暗的屋逐渐染一片。他上只裹了一件宽松的白袍，一直垂到脚踝，未穿锦袜的赤脚。

在尚未大亮的光线中，方瑾枝看见陆无砚的脸和他上的锦袍一样白。她脱了鞋，踩在地上的紫貂黑裘绒毯上，一步步走去。

“三哥哥，你生病了吗？”方瑾枝仰着望着陆无砚。

“没有，只是有困。”陆无砚将窗遮挡光线的厚绸拉开一条，看了看外面的天。等他将帘放，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方瑾枝瞪大了睛，又鼓着两腮，一副十分不兴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陆无砚便在方瑾枝面前蹲，双手握住她的肩。他上的袍本来就随意一裹，的衣襟敞开大半，大片肌肤。

方瑾枝给他拉了拉衣襟，一本正经地说：“三哥哥要好好穿衣服才不会生病！”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踮起脚才刚到陆无砚的腰际。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好。”陆无砚笑着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自己则是转去了一侧的屏风后。等到他再次来的时候，上已经换了一檀的寝衣。规规整整，连垂在前的墨束带都没有任何一丝褶皱。

方瑾枝不肯老实坐着，她移到一旁，说：“三哥哥昨天很晚才回来一定困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不吵你啦。”

陆无砚的目光却落在方瑾枝的耳际，他皱着眉问：“谁给你梳的？”

方瑾枝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鬓角的发，才发现一边的发松开了，松松垮垮地垂来大半。方瑾枝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她从床上来，说：“知三哥哥没事就好，我回去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小手去拢耳边的发。虽然还是个刚到六岁的小姑娘，可也知漂亮。若不是屋里光线不够明亮，一定可以看来她白皙的脸颊上已经红了一圈。

陆无砚却拉住了她的手，有些意外地说：“你以为我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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