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病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她捂着心脏倒在地上搐几就去了，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我当时只觉得快意，这个女人总算是死了，她一辈都企图控制我，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程天宏继续笑，神狠绝地看着程秋亦，“但凡她不把我上绝路，我也不至于杀她！”

后来呢？后来被程秋亦的妈妈发现了，程天宏老实了几天，心生一计，往程母每天吃的药里掺了心苷。程母有心脏病史，心苷用的计量过大极易诱发心肌梗。

程天宏这半年来没人打扰，经常忆起从前程母和程秋亦都还在边的日。他的第一任妻，就算后来是自己抛弃了她，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好女人，那女人是真心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是不是发自真心，相这么多年，总会觉得来。

程博明如释重负，落荒而逃。

程秋亦双手背在后，十个手指死死抠掌心里才控制住自己没掐死这个男人。

“什么事？”

叶净的话程秋亦一直放在了心上，她自知叶净的话不可信，可仔细回想，她母亲的死的确疑颇多。当年的死亡报告写得糊不清，葬礼也办得匆忙。就算程天宏对她母亲没了，为了程家的面，程家的当家主母也不该匆匆葬，除非……

沈文琴知识理，人也温顺，最重要的是，程天宏喜她。那时程天宏四十多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倦了家里那个势的妻。他对沈文琴殷勤了几次，两人就这么在一起，还生了个程博明。

“那是陪你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程天宏，你这个禽兽。”人在越愤怒的时候往往越平静，程秋亦的声音轻柔得像夏季傍晚海边最温的细沙，程天宏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程秋亦冷笑：“程天宏，左右你也快死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肮脏龌龊不如都说了，也算死得净净。”

“我是禽兽，那也是她周谷惠的！你去看看这些世家男人哪个没在外面养几个人？我这些年被她拿在手里圆搓扁，这哪是她丈夫？简直就是她周谷惠手的一条狗！她背后撑腰的周家都倒了她凭什么还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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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怒到极反而觉不愤怒了，程秋亦心里满满的都是悲哀。程天宏这个冥顽不灵的疯，压抑了一辈，死到临才终

“秋亦，我以为我到死都见不到你了。”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有问题。

程天宏并不她，那时周家还没没落，娶了周家唯一的女儿，对程天宏是莫大的好，何况他和她总也是青梅竹一块大的，娶她比娶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其他家小好得多。谁知后来程天宏遇上了沈文琴。

程天宏脸大变：“你问这个什么？”

“程天宏，我今天来只问你一件事。”

程天宏远远望着自己的儿跑去，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不屑的表，哀叹他这一生前半辈妻儿俱全又有权有势，世上的福气都享尽了，到老却妻离散病痛缠，这日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死了倒还清净。

程秋亦掌心里的血顺着手指关节滴在地板上，珠里一条一条的红血丝像是要爆开一般。

“这药真有用，有用。”程天宏咂咂嘴笑了，“她不过吃了几次就死了，比我想的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