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肆无忌惮。

杀了她母亲的人，是她父亲，是病床上这个面容扭曲的男人。他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到这个境地，快死了仍旧不知悔改，人心险恶，程秋亦今天见识了。

“程天宏，你好自为之。”

周家散了，程家倒了，叶家亡了，这偌大的c市总有新的势力一遍一遍重复从前的历史轨迹，有人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谋。

程秋亦也走了，病房里又只剩程天宏。

他对程秋亦说得狠厉，如今自己一个人，闭上想起的又全是他从前那个妻的好来。程天宏已经十几年没再开唤过她的名字了，偶尔提起，也是“那个女人”，仿佛他早就忘了那个女人姓甚名谁。

自欺欺人。

二十年的夫妻，周谷惠这三个字连同自己对她的恨几乎刻他的骨里，怎么可能忘记。

“谷惠，我想你的红烧了，真好吃。”

周谷惠若是能听见，只怕要冷笑声来。

程秋亦了病房，对等在门的程博明：“走吧。”

“去、去哪？”

“回家，你舒晗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哦……”程博明跟着她走，尖发现程秋亦手上涸的血迹，“师父！你的手怎么了？”

程秋亦抬手看看，两只手的手心里都是指甲印，她笑了，“没什么，人总要受伤才能大。”

程博明若有所思地，赞同：“没错，就像我被欺负了才知这世上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才要跟你努力学打架，不受人欺负，这说明我大了。”

“大了有什么好？人世间的烦恼，都来源于大。”

程天宏鄙视她，“大了就可以娶老婆，当然好，等我大了，就要娶舒晗当老婆……”话音刚落，程秋亦一个爆栗磕在程博明的脑门上。

“你什么！”程博明捂着泪汪汪地抱怨。

“对师娘有非分之想，当罚。”

程博明睛亮了：“程秋亦，你同意当我师父了？”

程秋亦又一个爆栗去，“直呼师父名讳，当罚。”

程博明着脑门两个包喜滋滋追上程秋亦：“是！谢谢师父！”

☆、57.第 57 章

因为程天宏的事耽搁久了，程秋亦领着程博明回来时已经凌晨，颜采灵和阿志早走了，只留睡梦里的宝宝。

柳舒晗趴在摇篮边上看宝宝，越看越喜。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脸圆圆的，睫又又翘，小嘴不时在梦里咂摸几，就像降临人世间的小小天使。

“舒晗？你怎么还不睡？”程秋亦门问。

柳舒晗竖起指放在嘴边别说话的动作，瞥见程秋亦后的程博明，疑惑地抬看她。

程秋亦学着柳舒晗的样半蹲在摇篮边，贴着她耳朵轻声：“今天太晚，我就先把他带回来了。”

柳舒晗面带倦容，这么一会儿工夫打了三个哈欠，程秋亦心疼地把她拽起来，“别看了，这小鬼还要在咱家呆一个礼拜呢，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看，先睡觉吧。”

柳舒晗本来就是在等程秋亦，现在程秋亦已经回来了，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房，还不忘提醒：“你们没吃晚饭吧？我熬了粥在锅里，先吃垫垫，明天我再给你们好吃的。”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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