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眉皱了起来：藏族小孩儿？三四岁？秦家人的线应该不会埋的这么偏远且且低龄化吧？

季棠棠没见过夸人这么直白的，一张脸腾的就红了，岳峰毫不留泼她冷：“棠棠，藏族人夸你，你可别当真，他们也没别的形容词，要么夸是拉姆，要么夸是卓玛，两个都是女神，你要真当真了，原上是个女人就是女神了啊。”

看她，看了一会，忽然糊不清地叫她：“棠……棠……”

岳峰心里咯噔一声：“认识你？”

季棠棠平时是喝得酥油茶的，但是刚

扎西多吉会简单的汉语，岳峰给他介绍季棠棠是自己女朋友时，他盯着季棠棠左看右看，然后惊叹：“哦呀，女朋友，像仙女一样漂亮，原上的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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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提醒了季棠棠：“哎，岳峰，这寨里有个小孩认识我。”

季棠棠愣愣站着，很有些怅然若失，站了一会，远远看到岳峰带了个藏族男人过来了，猜到大概是他的朋友，赶迎了上去。

有人认识或者认得季棠棠，很多时候，是个危险的讯号，不能不提防。

扎西多吉摸着脑袋嘿嘿笑：“就是，就是。”

季棠棠惊的目瞪呆，她腾腾往前两步：“你怎么知我叫棠棠？”

再一想，险些了：“认识你个啊，那是朝你要糖呢！”

很多汉人游客到了藏区有给当地小孩儿糖的习惯，当然也有一块两块钱或者铅笔、笔记本儿什么的，久而久之，把小孩儿惯来了，见着游客打扮的就会要个糖什么的，季棠棠也知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低着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叫坏了，小男孩跑的没影儿了。

藏族人期生活在原，空气中的紫外线对肤伤害很大，加上环境的恶劣，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大很多——季棠棠还以为扎西多吉比岳峰要大上个六七岁，哪知他才二十不到，更惊悚的是，他十五岁结婚，已经有三个小孩儿了。

居然还“就是”，这也太直白了，季棠棠险些昏过去，后来才发现，“就是”和“哦呀”是他们的禅，相当于“嗯”和“啊”，跟汉人说话时，即便一句没听懂，也先来一句“就是”，很是让人捉急。

她这往前一，把小男孩给吓坏了，两条小短翅膀一样扑棱扑棱跑去老远，跑一段还回看她一，像是怕她追过来，季棠棠不死心，冲着他叫：“你怎么知我叫棠棠啊？”

季棠棠：“嗯，是个藏族小孩儿，三四岁吧，喊我棠棠。”

车开不去，两人拎着东西跟扎西多吉回家，路上，岳峰给季棠棠讲上次来的事儿：“这寨里的小孩没见过车，新奇地跟什么似的，十几个团团围住，敲敲打打，还有拿石刮的，可把我给心疼坏了。”

扎西多吉家在村的中央，黑石砌起的屋，窗外围都刷成白，又是尖尖的红，门楣上用彩漆勾吉祥八宝的图案，看着很是喜庆，一门就是厨房和大锅庄，青铜镀金的勺在墙上挂了一溜，金灿灿的，扎西多吉请两人在锅庄边的藏床上坐，吩咐妻卓玛给上酥油茶和炸面果，卓玛不会说汉话，看着两人只是笑，跟她说什么都只答一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