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跟上了原路返回，周围就显得更静了，打开车窗往外看，罩满了雪的山尖跟霾的雾气接在一起，偶尔响起一两声辄辄鸟叫，仿佛很多年都没有来过人的模样。

摇上窗，季棠棠回问岳峰：“咱们还要等吗？要是今天路修不好，睡哪儿啊？”

岳峰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两年前来过这儿，掉有条岔路，可以去山里的一个藏寨，叫甲绒藏寨，那地儿位置偏，去的人少，当年我去的时候，寨里的人说我是他们七个月来见到的第一个汉人，我在那跟他们玩的熟，还认识个好朋友叫扎西多吉，这趟来九寨，我还想顺去看看他们。”

季棠棠很兴趣：“那走起？”

岳峰给她打预防针：“路不好，得有心理准备。”

岳峰说路不好，那还真是说的相当委婉，季棠棠走南闯北，算是见识过不少破路，还是被去甲绒的路颠到面无人，事实上，去甲绒等同于无路可走，有好几次，车45度侧起，季棠棠觉得一秒就能翻个四朝天了，还有一次大的颠簸，车后堆着的东西哗啦啦掉来，砸的她东躲西窜，跪在后座上往回的时候，车又是一颠，整个人往上窜起，脑袋撞到车，前一颗星接着一颗星的冒。

车终于在甲绒藏寨的田埂上停来，已经快日暮了，季棠棠的脸上不见血，五脏六腑颠的难受，想吐又吐不来，岳峰拉开后车门，半扶半抱把她车，季棠棠也不顾田埂上有雪，一坐倒，有气无力地说：“你自己去找你的扎西吧，我不行了，得歇会。”

岳峰摸摸她脑袋：“别在地上久坐，凉。车不好开去，我去找人，乖，看着车啊。”

季棠棠脑袋往关起的车门上一抵，目送着岳峰走远，又四打量所的位置，说这儿是个藏寨还真是抬举了，其实就是群山合围里的几排房，周围结着经幡，不远有个简陋的白和平塔，田埂附近一排又一排的晾架，有些晾架上的草还没收回去，漉漉的搭着白雪。

季棠棠记得岳峰的话，坐了会又回车上坐着，周围安静的很，偶尔有一两声狗叫，季棠棠窝在副驾的位置上发愣，愣着愣着就困了，闭着睛迷迷糊糊地想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敲打车盖的嘭嘭声，猛地睁一看，有个三四岁的藏族小男孩正坐在车前盖上起劲地敲敲打打，也不知是怎么爬上来的，看到季棠棠醒了，吓得哧溜一去了。

季棠棠担心他摔着，赶车去看，才转到车前，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小男孩又跑到了车后，季棠棠低□从车底盘望过去，就见着两条藏袍的小短儿，她觉得好笑，狼外婆一样屏着气悄悄往后走，探时，那个小男孩也恰好小心翼翼地探来看，乍看到她脑袋，吓得呀一声，又缩回去了。

那反应，跟受惊的小松鼠似的，季棠棠绷不住咯咯笑，笑着笑着，那小男孩又把脑袋一探来了，好奇地盯着季棠棠看。

藏区的小孩，睛都特别亮，清的真跟一汪似的，朝你那么一看，似乎就要看到心里去了——季棠棠刹那间就惊艳了，她向那小孩招手：“乖乖的，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估计是听不懂她的话，歪着脑袋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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