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的面目，像隔了一层雾。

她对着一万三说话，嘴一开一合，却发不任何声音，拿了吧台上的纸笔写字，好多重复的“我是”、“我是”。

客人们的抱怨声更大了，一万三开始觉得烦，他推开她，说：“请别妨碍我们生意。”

她被推了个踉跄，但执拗的就是不走，对着他站了一会，抬起胳膊，好像在抹泪。

真是傻里傻气的，一万三想。

过了会儿，耳边传来咖啡机轰轰的运作声，她不知怎么的混了吧台，打起咖啡来。

张叔呢，怎么不把她赶去？一万三烦躁的很，但客人太多，他必须笑脸相迎，不好分心别的事。

过了会，咖啡机的声音停了，她推了几杯咖啡过来。

一万三瞥了一，险些笑了：就这平？这打的什么玩意儿？泡儿分布不匀，的咖啡面，像是被轰炸过的焦土。

可她一都不恼，取了袋巧克力酱，剪了很小的，用手挤压着袋，在咖啡面上写字。

手抖，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写的字像蚯蚓爬，一万三嗤之以鼻，斜乜一，第一个字写的是“从”字。

第二杯推过来，她继续写，这一次，笔画似乎繁复的多了，那个字，堆叠成惨不忍睹的一团，他辨认了半天，才认，那是个“前”字。

从前？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吗？

客人们又在鼓噪着表示抗议了，一万三不再理会她，再次专注于手的工作。

只是这一次，注意力总是不能集中。

从前？

总觉得，熟悉的很。

他忍不住，再一次转去看，看到挨着“从前”的第三个咖啡杯，杯面上，涂写了一个大大的逗号。

逗号，代表停顿，代表着一个故事还没有讲完，代表着……会有后续。

第234章

曹严华拼命对着一万三挥胳膊，隔得太远，面目看不清，一万三也向这挥手，从手势来看，不是不兴奋的。

只是这兴奋，很快被现实的凉给泼回去了。

怎么让他过来呢？

炎红砂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罗韧，你想想办法啊。”

罗韧眉拧的死，这平台上，几乎空空如也——除了那扇诡异的门，还有木代先前拉他上来的那绷断的绳。

他试了一绳的直线度，目测不够，远远不够，退一步讲，就算够，两边没法定打桩，如何搭桥？

炎红砂很快就不了，她觉得自己得讲理，别嘴上实，却人家去为难的事：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抬看，天好像更低了，磔磔的笑声逐渐隐去，化成幽的不祥叹息。

平台和甬，不再是剥蚀，而是粉尘一样的簌簌脱落，速度很快，以至于甬站着的一万三，像是站在虚空里腾云驾雾。

罗韧看木代她们：“我现在没有好办法，你们每个人都想，每个人都提，上，抓时间。”

他语气郑重，不像开玩笑，炎红砂张的咽唾沫：“那我想的可笑的……不可能啊。”

“不可能也提。通常绝境的路，就是在不可能里找可能。”

是吗？炎红砂心一横，豁去了：“一万三如果能飞，就好了。”

罗韧苦笑，这个确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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