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以川动作之前，荀言的昆吾刀已经轻轻拨开了草堆的枝蔓。

那被人关注的觉也似有似无，钢铁厂的意识比上次来的时候微弱了许多，虽说现在只是午，但整个钢铁厂隐约透一森的气息。

可是整个车间，连半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纸钱上沾了不少灰尘，很明显已经在这里落了不短的时间，工作台的对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留着些烧灼的痕迹，即便已经被刻意清理过，但生过火的痕迹毕竟无法彻底清除。

秦以川的第一个念就是这里有人来过。

草丛一双碧绿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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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川：“没错。不是人是鬼，好端端的在这烧纸，肯定别有用心。我们蹲它两个晚上，顺便看看，这钢铁厂还有没有剩余的游魂，能够问一些消息。”

荀言：“不像人为的。”

这简直不可能。

难不成是那只黑猫？

况且秦以川大致知那只猫的修为，它只是通灵成，就算这纸钱真的是黑猫烧的，也得在周围留爪印。可是这附近的地面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这对烧过纸的痕迹，就像凭空现的一样。

这座钢铁厂已经太久没有过人气儿了，从天板到地面，到都是厚厚的灰尘，他们来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留了明显的脚印，这里如果有其他人来烧过纸，也一定会留脚印才对。

但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

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到几百公顷的面积里，连一个魂都找不来的。

不仅是404，整座钢铁厂里，原本留的魂魄，都消失了。整栋宿舍楼似乎真的成了废弃的空楼，连鬼都看不见一个。

荀言：“是那只猫。”

秦以川的神严肃了些，刚想转，耳朵里捕捉到荒芜的草堆里有微弱的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整个钢铁厂面积非常大，但好在他们俩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找的又是幸存的鬼，搜索起来也不算困难。可是翻来覆去确认了两次，发现钢铁厂的确是半个魂都没有。

但它一只猫，烧纸什么？

凌得堆满灰尘的工作台上，夹杂在钢材、螺丝和各零件之间，他发现了一些烧过的纸钱碎片。

荀言：“守株待兔？”

黑猫哑着嗓冲他们叫了一声，虽说语言不通，但秦以川和荀言都莫名懂了它的意思——黑猫在问有吃的吗。

秦以川：“你先吃，还是这先包扎一

这肯定过事了。

秦以川的打算不错，404里住着的小男孩和钢铁厂的意识能够直接，只要是发生在钢铁厂里的事，它的意识肯定都会了然于心。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404号宿舍已经空了。

荀言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

秦以川：“看工作车间里的痕迹，烧纸的时间不算，我有个比较笨的办法，可以尝试一。”

苍白的纸张上留了被火烧过的灰痕，轻轻一就化为细小的碎末。

秦以川在乾坤袋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找来一包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好在闻着味还没变质，将纸袋撕开了，放在黑猫的面前。又瞥见自己乾坤袋里还有洛棠去的一个医药箱。

秦以川稍微弯了一腰，与那双碧绿的睛隔空对视，几秒钟后，那双睛动了。

秦以川：“如果不是人为的，反而更麻烦。走，先去404宿舍打听一消息。”

秦以川：“荀言，你怎么看？”

黑猫从草丛里艰难地钻来，一条断在草丛里拖一条蜿蜒的血印。几个月不见，这只黑猫已经瘦骨嶙峋，比浪猫都要狼狈。